她依然没有动，只是瞪了双眼看着苍锦琅隔着头纱亲吻新娘的脸颊。
可是眼睛里，却慢慢的蒸腾起了水雾。那些水雾，像是凝聚了四肢百骸中的水汽一样，飞快的汇聚到了她的眼睛里。越聚越多，直到最后，她怎么都控制不了。
“啪······”一滴晶莹的泪珠猝不及防的掉在了她身前的玻璃茶几上，扩散出一丝涟漪。
跟着，第二滴，第三滴······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泛滥成灾。那些泪珠越积越多，在茶几上集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圈。
她不想要哭泣的，真的，她不想的。
她伸出手拼命的揉搓自己的眼睛，可是那些水珠，还是没有办法停止。她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站了起来，一边手足无措的在原地转着，一边还在不停的抹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她只是想要让自己停下来，冷静下来，可是，那些苍锦琅亲吻新娘的画面就像是装在她泪腺上的开关一样，失灵了。
“丫头······”
慕容楚的手停在了茶几的上方，硬生生的停住了他要将它拍成两段的冲动。
“看来，我确实是太高估他了。我很抱歉······”他抽了一大堆的面巾纸给她，忍不住开口道歉。
他一直是胸有成竹的，即使得知苍锦琅的婚讯，他也一直以为他是可以掌控他的。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切都脱轨了。他好像，真的老了。
“对不起，对不起······”
她胡乱的结果面巾纸，一边手乱搅乱的擦着自己的眼泪，一边开口道歉。那些尖利的刺，那些自以为的伪装，在这一颗再也无所遁形。
她真的，装不下去了。最后的希望破灭，她才知道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我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慕容楚的脸上有了悔色，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或许会早点放她离开。
连瞳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的摇着头。
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她太自以为是的以为，苍锦琅是真的爱她。
她最后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有些抽抽搭搭，但却可以说话了。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的去留，应该也变成了可一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吧。
慕容楚面色一僵，沉默着点了点头。她一直是自由的，从他闯进房间看她自残以后，他就没有打算继续禁锢她。
她扯了一抹难看的笑容，退开一步，仍然感激的冲着慕容楚欠了欠身，跟着一路冲向了大门外。
可是，她可以去哪里？
从她决定跟着苍锦琅走的那一刻，她似乎就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她也一直以为，她不需要什么退路。可是现在，她却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她离开那么长的时间，洛家不会一直没有察觉，可是直到现在，也依然没有任何寻找她的消息。她不敢奢求的，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在外人眼里，她一直是洛家的掌上公主。可这些都是有条件的，她要乖巧，要服从安排，不能让洛今盛和洛成翰讨厌她。
而现在，她哪一个都没有做到，回去可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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