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抽泣着,二苟坐在旁边帮老人扫着胸口。
“人死不能复生,您老人家节哀顺变。我已经安排人料理大苟的后事了。家里没钱不要紧,村里给垫着。二苟,以后这个家就靠你撑着了!”寨王拍拍二狗,又拍拍老人。
老人扑通跪下:“寨王啊!一切拜托你了!二苟和翠花肯定心乱了,没了主张了。”
寨王扶起老人:“王叔,您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好了,您老要保重身体,要不,这个家更乱。”
“谢谢寨王。”
“二苟,你暂时陪着你爹,那边的事我会安排的。”
“谢谢寨王,您辛苦了。”
“都是寨子里的人,不要客气。”寨王说着出门了。
晚上,灵台已经扎好,鼓手已经到了。按照习俗,该化火纸了。化火纸的时候,鼓手间隔伴奏,死者的亲人会哭灵,土话叫哭死。
老死的属于自然死亡,悲痛的自然少些。意外死亡的,家人更为悲痛。
还没到正式化火纸的时间。翠花已经哭起来了。翠花的哭,是内心悲痛的爆发。因为没有正式哭死,她哭的也就没有章法,却情真意切,让人唏嘘感叹。
锣鼓敲起来,鼓手吹起来了,王会计在锣鼓敲过一阵后,宣布了化火纸人员的顺序。
化火纸正式开始了。
翠花一句“我的男人啊!”拉开了正式哭死的序幕。接着,她哭到:“我的男人我的夫啊――你丢下我就走啊――得――吭,我的男人我的夫啊――你把老爹和孩子丢给我啊――得――吭,我的男人我的夫啊――得――吭,我以后可怎么活儿……”
后面的哭,不仅哭出了自己以后生活的艰难,也哭出了大苟在世时的艰辛和对自己的疼爱。
几种情景交集一起,哭得在场人无不掉泪。
化完火纸,已经半夜。
一些人相继散去。
过了一会儿,天空飘起了细雨。寨王留下几个爱玩牌的人陪夜,并让王文安排一个人给陪夜的人煮面条。
一切安排妥当,寨王对玩牌的人说,你们来个一元两元的意思下就可以了,不许大赌,知道不?
大家说:“知道,知道。寨王您今天也累坏了,回去休息吧!”
寨王冒着细雨走在了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