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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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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腑都逼视透彻似的。

    原歌身子一颤,不知怎么觉得这人好生面善,却畏他目光,便不敢多看。尹三公子已奇道:“原歌你怎么来了”原歌硬着头皮劝:“正是来找你的明天要上京赶考了,你怎么还在这种地方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快回去罢。”尹三公子脸拉下来,冷哼一声:“我什么样子国家边境危急,我待上京一展抱复,奇女子为我唱忧国忧民之词,以壮行色,我正该回敬她一杯。这有什么不对”原歌搞不清他在说什么,又一向脸嫩舌拙、不太会跟人纠缠的,无奈向白衣公子道:“您是姐夫的朋友吗帮我劝他快回家吧”

    这人看定了他,微微一笑:“阁下与虎谋皮,不觉太好笑么。”那清朗朗的嗓音原歌抬头。是船上的姑娘是决绝

    她怎的摘了蓝宝耳串,一身男装倚在这里,如玉的容颜离他这么近、只有两三步远叫他怎么办原歌张口结舌,面颊火辣辣烧起来,不知自己为何这样尴尬、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决绝却转开目光去,莞尔一笑,持杯奉向尹三公子道:“劝君更进一杯酒。这杯饮完,可以动身回去了。离筵的夜色本就赏到半酣即可,要将它玩残,便了无趣味。”

    尹三公子大是点头,持杯一饮而尽,就扶了头慢慢倒向桌上去。风打着窗纸。决绝笑道:“嗳哟,醉了。”起身去扶,擦过原歌身边时,袖口轻扬,拂过原歌的袖子,原歌但觉一小片东西塞进他的手里。眼波像化了冰的春水,在他脸上一扫、离开。指尖相触又分离。她的手指冰冷光致。

    这是什么意思原歌愣着,尹三公子又抬起头来:“我没醉”决绝笑笑:“醉不醉,也都要归家。”便呼小二来,结了帐,终于各自回去。原歌的手在袖中一直藏着紧紧的,指节紧张得几乎麻木了,走到偏僻地方时,打开拳头,见掌心是张小小的纸笺,桃花浸水般的颜色,上写:“如巷尽头是妾家。”

    什么意思呢,到底难道她早知道他要与她相遇,事先写好了,约他去找她吗原歌想来想去,无有头绪,向姐姐回报时,也没敢说老实话,只道:“没见姐夫身边有什么特别的女子呀。姐姐不用担心。”

    他姐姐半信半不信的,倒也没深问下去。一边姐夫已启程上京。原歌又到秦淮河畔,细细查访,果然问出来,有个巷子叫如巷,便一路寻过去,越行越深,明明是巷子,怎么渐渐的周围墙垣都隐去了,身边但见杨柳堆烟、兰露凄凄、草色连绵原歌当自己迷了路,忽见树后挑出芳帜:决绝居。转过去,便见苍松偃盖、屋宇轩昂,好个居所。门前侍立着两个墨衣女童,早迎着他道:“这位公子,您在这里作甚”原歌犹豫着取出那张小纸笺:“敢问这里是否如巷的”“正是。”女童们淡然将笺接过,“公子既有姑娘的请笺,请入内。”

    原来,这不过是她的请笺啊。随身带着,见了谁都能给一张吗原歌心中酸涩,几乎想回头就走,但终于还是举步入内。

    里头是好生清致的所在,看不足那些竹遮回廊、说不尽那些绿映芳径,原歌自己家中园子也算收拾得好,看了这里,仍觉心下一清,飘飘然竟有出世之意。

    抹过一大丛夫子松,见座小楼,两边四扇暗桐子窗,中间楼门垂着细密朱红帘子。女童掀起帘子,请原歌进屋。里头雅洁素净,嵌云石面的矮几子,放个古铜香炉花瓶,对过隔一扇云母片的屏风,露半张黑绒底子醉海棠叶的美人榻,有青色的衣角覆在上面。

    原歌见着那个衣角,心已狂跳起来。便听决绝的声音道:“饮花茶么”原歌不知她在跟何人说话,犹豫着止步。决绝在屏风后叹道:“痴儿,这里除了你,更有谁你怎的不答言。”

    原歌这才知道决绝是孤身在等他,心下顿时欢喜。给她骂一声“痴儿”,竟比受先生表扬一句还欢喜,正了正衣冠,快步进去,见决绝一身天青的袍子,斜倚在榻边,头发没挽、那么漫不经心的披下来,益衬出一双眉眼,瞄着他,似笑非笑,端的勾魂摄魄。

    室内香烟袅袅,墨衣女童们像花中的小妖精般忙碌端上茶点、又离开。决绝招他近前,指尖勾着他的衣袂,气息轻轻吹:“秦少爷您肖虎,怎的面容这般年少俊俏”

    肖虎原歌疑惑着:“不,我肖羊啊。”决绝眉心一紧:“你不是秦家公子”“我是可可我肖羊。我二哥肖虎。”原歌回答。

    决绝脸上的撩人媚色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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