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失了慌张的你说的什么?什么接福,我怎么不明白呢?”
“呵呵,您当然不明白了,不过这会儿您也不用起來了;万岁爷已经发了话,说是赐给坤宁宫的‘福’字,不需要主子您老人跪接了;只要将这个‘福’字安放在您的寝殿内即可了!”秋菊不等冬梅回话的,便已经双手托着一张硕大的‘福’字走了进來,对着芳柔说道。
芳柔更糊涂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倒是秋菊身后的李德全,凸显出了他的老成持稳來了;只见他也不进去内殿,只站在了内殿的门口处,对着芳柔解释道:“回禀娘娘,万岁爷说了,这新年的头一天应该赐福给王公大臣们,预祝他们这一年里可以‘福缘不断’;所以今儿个恐怕要晚一点儿,才能过來和娘娘一同去慈宁宫了!”
芳柔听了李德全的话,总算是知道了玄烨今日会晚來的原因了;只是才想开口追问这个‘福’字的时候,李德全就又接着说道:“娘娘,秋菊姑娘手里的这个‘福’字,是万岁爷在乾清宫写下的第一张‘福’字;万岁爷说了,这一个‘福’理应赐给坤宁宫;只有皇后娘娘您福寿安宁了,他在前面听起政事來才能够安心!”
“这,皇上真这么说的!”芳柔简直不敢相信,他一个堂堂的天子,居然会当着满朝的文武说下这样的话來。
“娘娘,皇上还私下让奴才给您带句话,皇上说‘少年夫妻老來伴’这句话他懂,就不知道娘娘您是否也懂了呢?”;李德全并沒有直接回复芳柔的话,而是对着她将玄烨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了芳柔。
芳柔听了这话,闭了闭眼睛,泪水竟然情不自禁的顺了她的两颊流了下來;然后起身來到了寝室内的书案前,提笔写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芳柔将手中的笔搁置在了笔架上,然后对着自己写出的这首诗,再次凝望了很久;是了,今日他能够以一个帝王之尊,毫无顾忌的在众人前对自己如此的维护;那么日后的她,可还能够再三心二意的敷衍与他吗?
其实说敷衍,也不全对,自从那日里在他的寝宫中,看到了那幅他为自己做下的‘傲雪寒梅’之画时;似乎,这个男人就已经成功的攻破了,自己曾经坚持已久的防线。
罢了,既然以前的种种都已经不能够再回到从前了,那么,为今之计,自己也只能怜取眼前人了;更何况,说是怜取眼前人,其实更多的还是自己的早已经将他深深的记挂在了心底。
‘容若,这辈子,我赫舍里芳柔,注定要负你一生了;逸尘,对于你的倾心爱慕,芳柔羞愧不已,此生唯有辜负你了;如果,如果有來世,芳柔定当用其它的方式再來偿还你们今生欠下你们的这份情债,’
芳柔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任那泪水肆意的滚落在胸前,心中对着以往的种种以及今日这突來的眷顾,一一做了了断;一旁的贴身侍女们,看着她现在的这个表情,俱都明白她心中的凄苦,可是当看到她写下的那首诗时,她们似乎又都已经开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