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其实我,我就是觉得每天都这么呆在屋子里,实在是很闷了;而且,今日我确实很有兴致想要画一幅傲雪寒梅图的;所以,所以可能说的话有些……”芳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玄烨的,只是语无伦次的,诉说着自己心里想说的话。
“够了,朕知道了!”玄烨说完后,站起了身,沒有去看紧张兮兮盯着他芳柔;笔直的往寝殿外走去,芳柔也不知道该是起身去拉住他好,还是就该这么的让他走掉的好。
她只那样的坐在软踏上,呆傻的看着玄烨即将迈出去的背影,心里五味俱全了起來;结果就在玄烨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房门时,却见他微微的侧过了头,沉声说道:“今日雪下得太大了、天气冷,你身子还很虚弱;若是实在想画,就让人将窗子打开,再多放几个火盆到屋里來吧!”
玄烨说完就扭头出去了,那种落寞的身影,让芳柔感到心疼;可是她依旧倔强的强忍住了,自己想要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留下他的冲动;只是无声的、又仿佛是在和自己赌气似的,默默的流了泪。
之后的很多天里,玄烨都只是命了李德全或者小顺子,到坤宁宫來打听一下她的情况而已,而他本人却是自那日后再沒踏进过坤宁宫了。
年关将至,不止是宫里就连普通的百姓家,也都在里里外外的忙活着;只是这腊月的雪却是越下越大了,整个皇宫都被它笼罩在了白茫茫的一片当中了,坤宁宫里为数不多的那几枝傲梅,倒是越发的开得更加的美丽了。
芳柔让人在寝室内放了两个大火盆,然后就一直对着敞开的窗子,望向了那满院的雪白,呆呆的做了一个上午;手上的画笔,始终被她握在手里,却一笔都沒落在那干净的画卷上。
“唉!”良久之后,大概是芳柔也觉得无趣了,便轻叹了一声后;叫來了坤宁宫里的小太监和春兰等几个丫头;将窗子关好了,火盆也撤下去了一个;而她则是懒懒的坐到了软榻上,靠着软垫儿,闭起眼睛,开始强迫忘记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令她感到哀伤的事情了。
‘都是自己不好,那日的话,却是太过分了些;想來,如果可以选择,玄烨也是不想生活在皇宫这个大牢笼里的吧!自己怎么能够这么自私的,对他说出那样的话呢?其实他也是为了自己好,才会对自己如此上心的;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都这么多天了,他都不肯亲自來看看自己,自己要怎么跟他道歉呢?’
芳柔虽然很想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个,令她懊恼的问題了;可是她的心,就是不由自主的将她,一直带着往那个方向走;令她越想就越难受,越想就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呼’的一声,芳柔终究是忍不住的,从软榻上站了起來;自己心里的那些个想法快要将她压得透不过起來了,玄烨那日离开时黯然神伤的眼神和孤寂的背影,不住的在她面前反复的出现,都快让她心疼的无法呼吸了。
所以,她决定了,等待不如行动;既然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既然他不想來看自己了,那么自己一味的等待,倒不如付诸于行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