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道:“看这雨下的,绵絮是晒不得了,湿气似上不上的,要烘烘不?”
二小姐听她聒噪不过,把针一顿,道:“浣碧,你可是太闲着了。”
那丫头浣碧好容易见小姐肯搭句话,忙笑向前道:“我不闲,大小姐房里的小彤阿香她们才真是闲着了。”
二小姐听得此语,将她定定一看,缓缓道:“姐姐的好日子近了,是该求佛爷佑护的,不过娘心烦,你也最好少说两句。”
她这一番话,绵里针、肉中骨,字字是不错的,却也字字把话里的话都说了,纵然混老江湖,也不过如此!
浣碧自小跟着她,怎么不知道。却是生来嘴快,再憋闷不住,忍不住又道:“浣碧是想呀,大小姐——要是真的怎么了,小姐代她上轿也不妨啊。戏里都有这样的,还是佳话呢!”
“浣碧!”二小姐厉害一声,顿一顿道,“再让我听到半句这样的话,你皮就不要了!”
浣碧勾下头去不语。
室内又归于岑寂。
只有丝线声,“咝咝”的抽过薄薄绣面,和着窗外的秋雨,绵绵不绝。
窗外槐树枝杈上,寒鸦忽然“哇,哇”的叫起来,一声接一声,竟是停个不住。
“什么畜生。”二小姐终于耐不住,把针一丢,“浣碧,你去把它赶了去!”
浣碧应了一声,走出去。
二小姐定了定神,方重拾绣针,正要绣下去,又停住了。
她身边,屏风后,淡淡拖出一条人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