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堂步出居雁阁,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是悲是愧,只如五味杂腌了一团乱麻,正茫然向前,忽觉眼角似乎有人影闪过,警觉看过去,又并不见人,侧耳细听良久,也没什么动静,正自嘲疑心生暗鬼,抬头四顾,却已不觉来到他结发妻子的院落前,为着这些日子的事,又想起她当年的刚烈明艳,一时心中感慨,便举足走进去。
一脚刚踏入院门,便听黑洞洞窗子里一个尖厉的声音喝道:“什么人?”
赵明堂停步:“连月,是我。”
一阵凄厉怪笑:“连月?连月是谁?这里只有个又蠢又凶的风瘫老太婆,堂堂赵老太爷犯得着过来吗?”
赵明堂叹道:“我心里不好受,你又何必说这种话气我?”
“呸”的一口吐痰声:“不好受?谁是好受的!我心里不好受你就躲远了,你心里不好受就该我奉承?二十年,我伺候不了你的**,是——”
“叫下人听见!”赵明堂急止她。
屋里一发咆哮起来:“哈,怕人听见!什么时候你作事怕人听见了!赵明堂,你老了,好你过来,你敢走近了我咬耳朵说给你听。”
赵明堂略一踌躇,“咳”一声,回头便走,任身后凄厉叫骂声震破夜空,只盼离她越远越好,倒把那条人影忘得一干二净。
那个人其实正冷静的坐在一丛忍冬下面,没有声响、没有呼吸、连眼睛都闭上,整个人融在忍冬的影子里,就像他整个人只不过是一抹影子。
直到赵明堂走开了,走得干干净净,他才睁开眼,静静、长长吐出一口气,猛然身形拔起,似狂风吹起的一片叶子,向北投去。
他的目标是北院地牢。
关着王子君的地牢。
王子君正昏昏睡去,朦胧听得牢门响,也不作理会,却有什么痒痒的东西开始挠他的鼻孔,“啊嚏”一声惊起,见守门的都不见了,门口投进的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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