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向着这边大喊大叫,中气不是很足,声音给狂风和浪涛戏弄着打碎,只留下些残屑传到这边来,露剑是怎么也听不清他喊什么。卢捕头微侧着头,耳骨一耸:“驴子!”
玉魔前进的方向,是水魔带过来、但据说不知被谁淹死在水里的那两头驴子。
卢捕头当时的表情,就像有千斤重的巨石,忽然砸在他脸上。他嘴巴张开,双足一跺,如箭一般起身,要去阻止玉魔。但他的路线要绕过毒焰——那玩艺儿还是在喷——难免慢一点,玉魔已抢先手在水底一抄,砍断了什么,“噗”,驴子浮出水面——不,“它它”已经不再是驴子。
确切的说,它们是两张驴子的皮,被吹得圆鼓鼓的,固定在水面下。一浮上来,就是一个浮筏。原来水魔假托驴子淹死,其实是给自己准备了这么个皮筏!
(渡黄河的皮筏子,有一种本就是用牛皮吹涨扎紧而制成的。所谓“吹牛皮”,据说就源于此。)
(不过,那种牛皮,是让人钻在里面,方才扎住口子,教人躲在皮球里也似,天昏地暗的漂流过河,而这驴皮吹得圆鼓鼓,已经扎住了口,待要如何用它才是?)
好个玉魔,身手俊俏,一手扳定了驴子腿,只管顺水吹去,这驴皮球是两个并扎的,不至于如一个球那般容易翻滚,但也实在不够平衡的,时而大半边翘向天上、时而整个儿没进水中,玉魔憋着一口气,也不在乎淹水,就如对付竹筏那般顺它性子而行,浪急涛快的,须臾吹出十几丈地。她身上的火焰,淹着水倒都弄熄了。
岸上有孩子的声音尖叫:“娘!”
风刀不知何时抱了那个孩子来,站在岸边,孩子伸直小手叫:“娘!”
玉魔在波浪中探出脸,向他笑了笑。
孩子也笑了,便不再说话。风刀向江中喊:“玉魔,为了你的孩子,不要一错再错!快上岸向官府自首!”
孩子抬起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风刀。那双眼睛,像煞了雨刀,但眼中的神气,却是雨刀所没有的。风刀不知为何有些心底发毛,便问:“你看我则甚?”
“娘说,她如果自首,不必向官府自首,而是向苍天自首,你不知道吗?”孩子道。
风刀一怔,不可置信的指着江里:“现在她这么危险,你不担心?不叫她回来?”
“你没看见娘还在笑?”孩子笃定道,“她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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