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没有分心。
然后他把剑收好,去洗脸。一根头发落在水盆里,灰白色的。脸盆架子是几十年前的旧木头架子了,上面有几道划痕,是女儿七八岁时拿小刀划的,他依稀记得,那时他说:“我在你那个年纪,已经开始学剑了。”妻子忙着把女儿抱走,白他一眼:“学剑有什么好,像你似的?都学痴了。”
这些片断,早已埋在时间的尘埃下面,忽然之间,扯一个线头,就全都拉出来了。仿佛比当年还要鲜明,历历都在眼前。
他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悲从中来。
那个时候他决定,必须为女儿报仇。不管她找的男人是不是个白痴人碴、不管她跟这么样的男人鬼混是不是活该死掉,他必须替她报仇。
他看着水魔:“我必须杀了你们。”
“哦。”水魔的神色不自在起来。
“所以,我问你——”
“不!不要再说了!不准说了!”水魔捂着耳朵,惊恐的大叫。
痴剑要问的话,他难道已经听过一遍,早知道是很可怕的话,才会这样惊恐,听都不想听下去?
什么话会这样可怕?
痴剑平静的继续道:“我问你,愿不愿意学我的剑?”
在场看戏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多少人哭着喊着跪着趴着想当痴剑的徒弟,痴剑连眼角都不瞄一下。而现在,他在问一个杀他女儿的凶手,肯不肯学他的剑?
他的脑子有没有坏掉!
水魔的手仍然死死捂着耳朵,但这句话,他应该是听见了,脸色变得很奇怪,又像在笑、又像在哭,鼻子嘴巴都扭曲起来:“你怎么肯真的教我剑呢?”
“会的。我一言九鼎。以你的天资,也许可以学了我的剑、再杀了我。为什么不试一试?”痴剑平平板板的说。
创是个笨蛋、是个疯子、是个老实人。所以他说的话,特别有诱惑力。
水魔就像一只在鼠夹子前面被红烧肉折磨的老鼠,整个身体都扭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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