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径直走入谢雨梅手中。
——不,是让谢雨梅的手,插入她的胸中。
——她不能让他的手落空。
然后继续往前走,拥抱住他,好好的拥抱他。
毒药发作,谢雨梅不能再拒绝这个拥抱。
文竹贴上他的面纱。
在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看清面纱中的脸。
只有文竹看见谢雨梅那一刻的脸,那一刻的表情。她轻轻说:
“你看见我了,妈妈。”
文竹的血喷出来,沾湿了谢雨梅雪白的衣襟,颜色很美。
(谢雨梅选择穿这身白衣,是不是就是为了衬托鲜血的美?)
(不算完全失望。他的确得到了爱人的血。)
这两个人倒了下去。
卫芷汀口唇微掀,似乎想说什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她已经死了。
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欣慰。无悲无喜,完全的空白。空白得像一次大解脱。
杜天龙喃喃道:“天啊,天啊……”
他的手,还是和小刀紧紧握在一起。
杜天虹穴道仍然被制,朱三斤没有替她解开。他觉得有的时候,有的人还是被点着穴比较好。
雪奴仍在树的棺材中,闭着眼睛,寂寞微笑。
没有人能说得出话来。
庄口忽然传来一个明朗的声音:“有人吗?请问有人吗?”像没有心事的少年人来这里扣门访友,问询中都含着暖融融的笑意。
杜天龙和小刀被这一声吓得差点跳起来,同时转头:“谁?”
朱三斤总算听出了这个声音,也大是诧异:“嗳这位是武当响当当的二弟子江楚人江大侠啊。江兄你怎么来了快到这儿来!”
“哈”一声笑,一个人飞来场中。
肩膀太宽、眉毛太浓,嘴唇太阔,唇角那个笑容又太轻松。
这个人飞来这里,好像大雪天里飞来了春风,这么样的不合适。
所有人都瞪着这江楚人,而他也莫明其妙扫视场中惨状,在雪奴身上停留一下、在杜天虹身上又停留了一下,眉头就皱了起来。
问朱三斤道:“朱三斤,怎么回事?”
他们两人似是极熟的。
朱三斤摊摊手:“那个白衣美人找庄主美人殉情,庄主夫人不答应,替了庄主美人死,额外再加上一个自杀的,结果就是这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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