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这么关怀,只请告诉小的是谁敢跟我抢饭,不然庄主就算打死小的也不肯走的。”
杜子安道:“真的?”
朱三斤道:“真的。”
杜子安扬袖。
下一刻朱三斤已经像兔子一样蹿到窗外去,又诚惶诚恐探一个脑袋进来道:“小的只是说说而已,庄主不是真的忍心跟小的动手吧?”
杜子安忍不住“卟嗤”一笑,轻移玉步到窗前,双手扶在窗棂上,美目深情凝注窗外,道:“你看。这就是我梅庄的梅林。”
一阵清风吹过,朱三斤凭双手平吊在窗外,身子贴住楼墙,似片叶子轻轻起伏。梅林就自他脚下直延伸至月影朦胧处,铁枝寒蕊、如仙似幻,一片香雪海。
这就是“江湖十景”之一的梅庄梅林。朱三斤静静道:“听庄主口气,这林子好像有点不妥?”
杜子安叹一口气,用一把精致的黄铜钥匙,打开书桌上一只红木匣子,又换一把碧玉钥匙,打开红木匣子里一只翠玉盒子。
朱三斤贼眼估来,这两只锁作得俱是不凡,前者应该是神仙居千宝阁的手艺,后者却只有前辈“锁神”才作得出来,便是用来锁皇帝的玉玺都配得上的,竟不知里面藏了什么宝物?不由耸然动容,盘腿在窗台上坐定了,托着腮眼也不眨的盯着看。
杜子安郑重从里面捧出来的,是一只盆景,一只木偶盆景。
木头托座上削出两枝梅树,看起来制作粗糙、刀痕宛然,但细节却很到位:不仅缀了满枝梅花,甚至连地上几片落花都精心的粘制出来,而花间有两个人。
一个是女子模样,斜坐于树上,偏脸望天,状甚幽怨;一个是男子模样,双手抱树,热切的抬头看她。
这场景本该是美的,可那种痴情出现在木偶像死人一样的脸上,给人一种妖异的不舒服感觉。
杜子安道:“少侠好像很惊讶?”
朱三斤张嘴叫道:“惊讶!就这东西,随便哪个当铺的朝奉最多只肯给两吊铜钱,庄主把它藏在二十万两的盒子里干嘛?”
“小怪盗”的贼眼估价,说两吊铜钱,就是两吊铜钱;说二十万两,就是二十万两,最精明的老太婆都比不上他的铁口直断。
杜子安没有质疑朱三斤的估价,只是深深端详手中盆景,眼光很复杂。他说:“这东西,本来不在这匣子里,是在杜某的书桌上。”
朱三斤道:“庄主品味真独特,小的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书桌上摆这种东西。”
杜子安道:“没有人会在自己书桌上摆这种东西,杜某也不会。”
朱三斤道:“难道这东西不是杜庄主摆的?”
杜子安道:“不是。”
朱三斤道:“那是谁摆的?”
杜子安道:“没有人知道。”
朱三斤道:“没有人知道?”
杜子安的眼神迷茫起来:“那晚杜某坐在这书桌前出神,无意中眼神在桌面上来回扫过,突然就看到它摆在桌角,好像是一直就在那里的样子,但杜某又分明知道,自己的书桌上绝没有这种东西……似乎在杜某坐下来之前都没有这种东西。后来问了打扫丫头、甚至向夫人旁敲侧击,结果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
朱三斤道:“庄主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问,要旁敲侧击呢?”
杜子安道:“你再看看这人偶的脸!”
朱三斤沉默了。
的确,先前说它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其实用词还太轻了,那木头的脸上描画出来的表情不是人间所有:不管是女子的幽怨、还是男子的狂热,都太深刻、太不管不顾。任何感情,浓烈到这种程度都是叫人不安的,简直好像是什么幽冥地狱闯出来的偏执妖灵所为,除了一种执念再也无所求、无所欲,像扑不灭的火焰……它出现就是为了毁灭!
这毁灭的雕像是怎么样突然出现在梅庄庄主的书桌上,难道真是妖冥信使所为?它要传达的是什么信息?
杜子安恐怕就是怕家里人不安,所以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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