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确定一下。”为免打草惊蛇,我信口开河。她沉默一下:“是这里。”忽然有个男人的大嗓门问:“秀,谁的电话?”我连忙挂上话筒。
她原来就住在邻省的一个小镇上,开车统共两三个小时。马克思祖爷爷早就说了:“资本家……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为了老板答应的抽成奖励,我拼了!把皮包一抓就上路。
那个小镇有点惯,许多植物都蔫头耷脑、缺魂少气儿的,一些地块则简直是焦土。我还看到一处废墟,用矮墙围着,墙头洒着消毒药水,废墟里有钢筋、大铁罐子什么的,看起来好像是工厂。
秀的地址离这废墟很近,是个相互朴素的小院子,我走近,正背着手打量,一个小男孩正放学回来,在门外叫声妈,一个女人出来,甜甜的笑笑,一手接过他的书包、一手揽着他的肩,进屋去了,留下我躲在墙角筛糠。
不怪我胆小,那女人的脸,说不清是灰还是绿、说不清是疙瘩还是毛糙,总之一付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眼睛半闭着,好像还是个瞎子!笑起来说不出的诡异。可她搭在小男孩肩上的手,我看得清清楚楚,肤色白皙、线条优美,天然粉红可爱的指甲上连指甲油都没搽,就是那个手模!
我正大喘气儿,有人拍了我一下,大嗓门问:“你是什么人?”我回头,见到正是阿王——以前联系他时,我看过他的照片。他五大三粗的,是个工人大叔样子,我琢磨着得罪这样的人可不好,提起胳膊给一拳就够我生受半个月了,于是脑袋狂转琢磨着怎么再编个瞎话儿圆过去,那不争气的记者证却偏偏掉了出来。阿王拣起来一看,啥都明白了,气得呼哧呼哧的:“你说你这人,怎么跟粘股儿糖似的,哪儿哪儿你就能找过来?!”
猪被戳到痛脚也晓得哼哼几声呢!我替自己辩解:“我是记者!工作就是把别人不知道的事报道给别人知道。你捂着盖子我就不找来了?新新!”“这里没啥叫你报到的。”阿王粗喉大嗓。“那个不一定,”我也犯了牛脾气,“这姑娘的脸怎么残的?你又为啥不让她见人?你不说,我找人问去;没人知道,我找公安去!这年头有什么事不能报到,我还不信了。”
“你……”阿王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我头皮发麻,很后悔脑子一热就出言不逊。他要真是坏人,一家伙把我给干翻了,我找谁哭去。要不,趁他没动手,我先溜了吧……
阿王张开嘴,叹了口气:“我告诉你实情,跟公安没关系,你能答应我不再打扰我们吗?”我立刻鸡啄米一样点头。答应值几个钱?要真跑到好新闻,我出尔反尔报道出去,谁还能吃了我?
阿王指给我看那座废墟:“以前我们那里,是个化工厂,解决了半个镇子的就业。工厂旁边还有个小作坊,秀姑娘天生是盲人,但心灵手巧,就在作坊里处理扇柄。忽然有天,那工厂爆炸了,现场惨啊!旁边的作坊也被震倒了,结构扭曲、砖土堵死了门,人跑不出去,再加上水管爆裂,室内的水越淹越高,有个小孩子正在作坊里玩,秀姑娘情急之下,就用双手抱起孩子,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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