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的话语仍在黑暗的地洞中回响,鞭子般抽打着侏儒们的心:“阿林,你这王八蛋说说,昨晚究竟在干嘛?”
“在睡觉,伟大的王!”被点到名的倒霉鬼诚惶诚恐地回答,手底下的动作暗自加快了几分。
睡在一张藤制软榻里的戈牙图翻了个身,怒气冲冲地拍拂着遍体的土屑:“睡觉,你自个儿么,还是和隔壁的那几个寡妇,干你娘的,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两脚发软啊!,再他奶奶的偷懒,老子砍了你的脑袋!”
地行侏儒天生的夜视能力,使得戈牙图清楚地看到了周遭族人脸上现出的恐惧,重重地哼了一声后,他再次躺了下來。虽然软榻中尽是散落的土石碎块,但他还是对几名侍卫的殷勤感到了满意,,想想潜回摩利亚的那趟远程,戈牙图就开始觉得两只手又在发痛,与其相比,现在的处境无疑正是天堂。
“去几个人,看看到哪儿了,动作都给我小心点!”早在血炼之地的时候,地行之王就一度潜入过皇宫,目的自然是为了满足他邪恶的偷窥心理,时隔多年,当初入浴的嫔妃早已成了昔日黄花,戈牙图对潜入的确切路线多少也有些记忆模糊。
数名侏儒应声转向直上,大队则屏息静气地停止了掘进,等到清冷的月光悄然无息地洒落地洞中端,一条壮硕的黑影伴着长长惨呼声猛然自缺口中坠落,直把戈牙图身边的几个侍卫压得叫苦不迭。
戈牙图直愣愣地看着那摩利亚士兵的制服,只觉得口中隐隐发苦:“禁卫军,!”
“砍他!”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几千名侏儒如同发了疯般蜂拥抢至,刮刀入肉的沉闷声响立时大起,可怜那士兵顷刻间便被斩成了一团肉酱。
“万能的王,我们已经到了城门外边,这溜小号的家伙尿了我一身!”探路的侏儒回转禀告。
戈牙图努力压抑着惊恐的情绪:“还有沒有别人看见!”
“他离哨卡远着呢?这片地上鬼影都沒一个!”那侏儒得意洋洋地答道。
戈牙图重重一记耳光扇去:“扑你老母,还不去把洞口给老子填上,,等到那些大兵发现莫名其妙地少了个人,我发誓他们会把这一带翻过來!”望着抱头鼠窜的手下,地行之王阴骛的目光逐渐转向围拢在周遭的部众:“是谁让你们弄死他的,难道就沒有人想要试着去问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说帝都今晚的禁卫布防,我操,一群饭桶!”
“王,您说过,我们是來砍人的......”侏儒群中响起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
“如果我会什么狗屁魔法禁咒,我绝对会现在就干掉你们,全部干掉!”戈牙图满怀遗憾地看着自己的手,久久之后,方才虚弱地叹息:“走,快走,我们必须去救那个混帐小子,他曾经也救过我的命!”
“啊!我的眼角怎么湿了,我是在哭吗?就算是像我这样坚强的地行战士,居然也会哭,赞美神明,您赐予了吾族一位品德如此高尚的王者,我只能说我愿意为了这男人之间的伟大情感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你小子以前干过吟游诗人么,王只是在为自己的慈悲心肠找理由,这是理由,懂吗?我们的王又怎么可能需要别人來救,他只要一抬手,什么神族魔族,统统都得完蛋!”
“话虽然沒错,但是不经历战斗冒险,那人生岂不是太无趣了,我想王一定是厌倦了无敌的生活,这才让那小子勉强做了回英雄......”
四起的颂扬赞美声中,地行之王苦恼地蜷起了身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将要身处的境地会有多么凶险,摩利亚皇的可怕直到今天还深深地烙在记忆深处,就连丝毫也难以抹去,戈牙图从未经历过如此艰难的抉择,犹如每个懦弱的灵魂一般,唤醒勇气的过程,是无比痛苦而漫长的。
一边是魔鬼,一边是朋友,后者帮助戈牙图重新夺回了一切,但真正令这圆滑侏儒下定决心的理由,却是因为他知道,撒迦已是他唯一的底牌。
议事厅的灯火,逐渐恢复了通明。
那些浓重的黑暗早就如朝日初升后的薄雾般,寂然散去无踪,撒迦与普罗里迪斯仍在对视着,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眸子都已经恢复了原色。
“我听说,你在授勋仪式上亲手袭击了枢机主教!”撒迦平静地打破沉默。
普罗里迪斯起身抱起玫琳,将她靠在就近的椅子上:“是啊!总是有更多的敌人!”
“他不是你的敌人!”撒迦冷笑。
“现在是了!”普罗里迪斯似是记起了什么?忽展颜笑道:“我想一个死人不应该成为我们的话題,能在空间乱流里活下來的生命,几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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