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多!”
“他妈的,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你就敢保证以后沒有再逃命的可能,烈火岛这样地方,世上还有第二个么!”疯子船长梗着脖子低吼道:“除了我古曼达,整个大陆要是还能找出半个活着把船开到这里的家伙,老子立马就割了自己的脑袋给你当尿壶!”
“其实你根本不用许诺些什么?我们本來就欠你的情!”撒迦狡黠地微笑,淡淡地道:“仔细想想的话,有条属于自己的船倒也真的不错!”
古曼达一脸怒色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怪笑道:“其实老子也早就想过了,一个既有钱拳头又够硬的长期雇主,才是最适合飞鱼号的。虽然你的脾气是臭了点,但看在那些酒的份上,我也就勉强忍耐了罢!”
撒迦深注着这条依旧是浑身酒气的老狐狸,颔首道:“给我一点时间,交待完几件事情以后,我们这就动身!”
疯子船长识趣地拖起老萨姆:“雇主大人,那我们先回船上去等您......哈哈,这个称呼还真是别扭,你最好能快一点,别等到救出小丫头的时候,她已经是挺着个大肚子可就不好玩了!”
“我记得你住的那个小镇,离边界还有一段距离,你们又是在哪里遇上军队的!”撒迦忽低沉开口,指端不易察觉地腾起黑芒。
萨姆转回身,低低地道:“蛮牙人打进來了,战线离镇子还不到十几里路,现在全国都在调兵往西部去,只是镇子上的人都沒想到,先來掠劫的不是敌军,而是自己国家的军队,就算是苏萨克,也沒他们那么狠......”
撒迦沉吟片刻,指端光芒渐敛:“沒事了,去罢!”
直到两名老人踏上飞鱼号搭落的实木舷梯,爱莉西娅才低声问道:“您在怀疑,这可能是个陷阱!”
“是不是陷阱,都得去一趟斯坦穆!”撒迦语声淡定。
罗芙美眸渐渐亮起,鼓足勇气道:“难道您是不放心索菲!”
“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呆上一辈子!”撒迦摇头,眼神冷得像冰:“斯坦穆的地理位置很微妙,很早以前,我就想过再回大陆的话,它会是第一站,至于那个女孩,我们或许能救上一次两次,但沒可能永远护着她,人活着就必须学会面对命运,即使想要去改变,也得靠着自己的双手,我从未见过一头成年野兽是靠着其他同类的喂养活下去的,在很多方面,人都不如它们!”
周遭的皇家军士尽皆默然,有些时候,这黑发年轻人就像是一头活生生的魔鬼,大部分人类情感中美好的东西都被他狞笑着碾碎,这种冷酷的转变也正在逐步侵蚀着他们的心,与此之前,它几乎是无法想象的。
“裁决小队,雷鬼,戈牙图,你们跟我去斯坦穆,其他人留在这里!” 撒迦看也不看苦着脸的地行侏儒,视线转向几个欲言又止的女法师:“除了元素球和魔法照明术要尽快强化以外,溯夜人会教你们一些特殊的东西,都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如果不算困难,我会救出那个孩子!”略顿了顿,他温和地道:“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
法师们相顾微笑,盈盈地欠下身去,罗芙却是神情郁郁,本就白皙的脸颊已变得全无血色。
“我们怎么办!”十余名机组汉子已是急得满脸通红。
撒迦慢悠悠地道:“还记得溯夜人的吹针么,那上面的咒文一样能刻在箭头表面......”
“长官,我在塞基城的时候就学会了他们的集射箭术!”一个脑子不算太迟钝的家伙兴奋地大吼。
“很好,以后不管是炎气隔阻还是魔法屏障,在你们面前都会变得脆弱不堪!”撒迦淡淡地道。
与溯夜侏儒的简短道别,再一次上演了涕泪横飞的壮观场面,这些蛮悍粗野的食人族以直白而原始的方式宣泄着惶恐,将被苦守多年方才等來的主人抛弃,无疑成为了他们最担心的事情。
安抚工作责无旁贷地落在了戈牙图的身上,怀着丝毫不逊于对方的郁结心绪,伟大的地行之王鼓动起令人叹服的如簧巧舌,将撒迦的每句话都添油加醋一番方才陆续转述。
不能和美丽的女族长朝夕相处让戈牙图很是沮丧,但见到跪拜在眼前的溯夜众人纷纷投來满怀感激的目光,他不禁又飘飘然幻想起有朝一日成为“溯夜之王”的美妙情形來。
煞风景的是,懒洋洋偎在撒迦怀里的红自始至终都在向他恶意咆哮,有好几次都让可怜的地行侏儒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
这小家伙到底有多可怕,戈牙图自认为用脚后跟去想,也能猜出几分來。
“溯夜族的实力虽然对普通人类而言够强,但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参与到神魔大战中去,不出意外的话,那等于是自杀!”直到水潭表层的波纹已经平复了很久,海伦还在想着撒迦临行前与她的那番对话。
“我们信奉暗魔,就像人类信奉光明一族那样,愿意随时献出生命!”
“这恐怕就是溯夜落到今天这种下场的唯一原因!”撒迦如是说道。
身为一个活了百余年之久的“年轻”侏儒,海伦早在撒迦详细问及低阶摄魂术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以后自己该去做些什么?“吞噬”这种破防技巧更为偏重的是咒文艰深程度,而不是暗系能力的修为,故而,她有把握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让皇家军士做到初步掌握。
相较于此,撒迦的平淡话语,才是在女族长心中激起层层波澜的真正原因。
“主人......在暗示我什么?”她竭力想要避开那块灵魂深处的圣地,却在全身剧烈的战抖之中,无法遏制地首次权衡起两样事物的轻重來。
那就是,信仰与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