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容平和至极,身后高大狞恶的半兽人亦步亦随,傻呵呵地咧着大嘴,似极了一个满心喜悦的孩子。
“难道......是军人么!”索菲好奇地猜想着,但老迈的祖父很快便将她赶回了房间。
“就在刚才,阿鲁巴告诉了我一些这段日子以來发生的事情,我想说,你们都是些不折不扣的蠢货,到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不能不说是个天大的奇迹!”撒迦冷冷地开口,脚步丝毫不停:“都回去休息吧!从今天开始,沒有你们,或是我,只有我们!”
“轰,,!”
所有机组士兵习惯性地并腿行礼,魔法师俱是盈盈欠下身去,长时间压抑于心头的焦灼与忧虑已在瞬间一扫而空,尽管将來所必须要面对的,仍然是强大到难以抵御的敌人,但此时此刻,每个人似乎都听到了仍未冷却的血液在体内沸腾的声音。
头狼的归來,对于早就习惯了在杀阵中求生的狼群而言,这就已经足够。
雪暴还在继续着,在天地之间肆无忌惮地发出阵阵狞笑,旅店外面的世界很冷,很黑,就只有几处窗棂中透出的灯火在绽放着微弱的光芒。
夹杂冰屑的寒风刀一般割在肌肤上,隐隐作痛,撒迦缓慢地举步,迈向那无尽而未知的暗色中去。
他的背影挺拔依旧,却单薄得令人担忧,阿鲁巴沉默地行在旁侧,偶尔会偷偷瞟上一眼同伴,只是在害怕他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
在旅店后方的拐角处,他们遇上了第一处暗哨。
这支由两名机组士兵组成的哨卡反应极之敏锐,在察觉到动静后立即伏倒,悄然大张了手中机弩的弓弦,刺出槽托的三棱箭头宛如掩隐于夜色中的毒蛇,啮合利齿的瞬间,将是它们唯一感到愉悦的时刻。
阿鲁巴的步履声忽然带上了一种奇特的韵律,听起來,仿似黑暗中饱含着杀意的铿锵鼓点。
两名士兵一前一后自雪地间站起,将机弩负于身后,不住搓动着双手,似是已被低温折磨得快要崩溃,待到阿鲁巴行至近前时,他们这才勉强举起手來,行了个并不情愿的军礼。
沒有交谈,亦沒有片刻停留。
正如每次战地巡哨一般,撒迦与阿鲁巴静静地还礼,走过这处哨卡。
良久之后,士兵中的一人怔然望向前方混沌的暗色,搔了搔脑袋:“赖特,刚才另一个家伙是谁!”
“我怎么知道!”他的同伴沒好气地回答:“除了雪,我他妈什么也沒看清!”
“古怪,古怪极了......”先前那人瞪着双牛眼,寻思了老半天猛然发出一声哀嚎:“是撒迦长官,对,一定是他,沒有人走路是那个样子的!”
“真要是长官的话,你小子应该高兴才对,反倒在那里鬼叫什么?”赖特愣愣地道。
“你不觉得咱俩刚才看上去就像是一对腿脚发软的娘们么!”
这回轮到赖特傻眼了。
所有巡梭的流动岗哨以及隐秘哨卡,在小镇内外织出了一张绵密而紧凑的防御网,人数上的劣势,已被高明的布控者化解于反掌之间,无论是镇中四通八达的巷道小径,还是高矮不一的各式建筑体,不多的警卫驻守着每一处地势的咽喉所在,彼此间遥相维系,戒备极为森严。
“从帝都出來以后,大部分警戒布控都是赫拉在安排,魔法师们不怎么把布兰登放在眼里,他也一向很少管事!”阿鲁巴在深达尺余的雪层中费力拔足,口鼻间喷吐着长长的白气:“我一直都在害怕整支队伍会撑不了多长时间,还好,你总算是醒了!”
“你和布兰登的关系,似乎向來就不太融洽!”撒迦平淡地道。
阿鲁巴颇为赧然地咧嘴笑道:“队长是个贵族,很少会主动搭理我的......爱莉西娅对我就很好。虽然比不上你,但已经算是所有人里面不错的了!”
撒迦听着他这番颇为古怪的言语,忍不住笑了笑:“我对你算好么!”
“你是我的伙伴啊!在大皇子府邸门口的那次,还是头一回有人帮我打架,当时我虽然被打得很惨,可是真的很开心!”阿鲁巴的语声里带着些得意:“你总说那只是巡检,并不算是帮我的忙,可我不是傻子,一个人究竟好不好,总还是分得清的!”
夜视的能力,使得撒迦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同伴狰狞脸庞上的那丝苦涩。
“小时候我是在山区里长大的,和其他的半兽人在一起生活,自记事起,除了叔叔以外我沒有见到过任何亲人,我长得并不像他,事实上我全身沒有一点三角犀的特征,,那是我所在部族的祖先,很多人都说我是个捡來的杂种,叔叔在喝醉时也会这样说,十几年了,我从來就沒有伙伴,入伍以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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