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太多!”
撒迦沉默地转首,望向不远处的战团。
尽管隶属皇家军团的警戒部队并未采取任何行动,但源源不断涌上观礼台的其他军团士兵以及大批禁卫还是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坚墙,所有试图接近撒迦方向的突袭者都被死死围困在数十倍的护卫之中,几乎寸步难进。
阿鲁巴高大的身影在人丛间显得极为显眼,他正单手轮起一杆夺來的刺枪,披浴着满身赤红高呼酣斗。
另一侧,布兰登的胖脸上还是平平板板地全无表情,对战时的动作依旧流畅而稳定,而爱莉西娅却似伤重,那层笼罩周身的炽烈火焰已然黯淡下去,就连防御也不得不靠着胖队长偶尔解围。
机组士兵与宫廷魔法师有着截然不同的对敌方式,前者大多悍野凶狠,倚仗着高超的武技和丰富的博杀经验取胜;后者则敏锐灵捷,魔法攻防的娴熟多变性,是她们手中最为犀利的武器。
战斗,总是会带來伤亡。
那名被撒迦从战场上救回的伤残女法师前胸已经扎入了三支羽箭,鲜血直染红了大半边白色袍身,却还在空中咬牙射出道道电芒,丝毫不肯后退,下方的地面上,几名同样年轻娇好的姑娘直直倒卧着,直到泯灭意识的一刻,她们脸上所凝固的神情仍然是固执的坚定。
“都住手!”撒迦骤然暴喝,霹雳般的吼声立时回荡了全场。
机组中人及宫廷法师团相继顿住攻势,纷纷投來了惊诧的目光,护卫方亦不再动作,同时停下手來,这场伤亡惨重的战斗,他们本來就打得茫然而无奈,沒有人会愿意与昔日同袍兵戎相见,更何况,这批家伙偏偏还都是些疯子。
强悍而嗜血的疯子。
“我们走!”撒迦平静地宣布,脚步却钉在地上纹丝不动。
普罗里迪斯优雅地抬起右臂:“我以摩利亚皇帝的名义起誓,不会追究今天参与叛乱的任何一人,以及相关人等的罪责,绝无反悔!”
“如果你敢违背誓言,我就杀了你的女儿!”撒迦凝视着他,低沉地道:“这不是结束,只要你还活着,边云的报复就会继续下去!”
普罗里迪斯笑了笑:“我会等着那一天,我保证!”
“可惜了!”老默克尔叹息着摇头,抱怨道:“走吧走吧!软心肠的小鬼,下次再玩刺杀游戏记得少带几个人,省得到时又要束手束脚......”
高台上护卫组成的人墙缓缓让出通路,机组士兵们扶携着伤者,谨慎地向场外退去,魔法师轻盈纷落,默默地抬起同伴的尸体,亦步亦随。
正当撒迦神色阴沉地转身举步时,后方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他:“年轻人,请你留下來!”
所有的突袭者尽皆顿住了脚步,杀机顿时再次弥漫了整个空间。
撒迦回首,望向那远远凝注着自己的枢机主教,冷然道:“什么事!”
“这里所有的人都能走,只有你不能!”加洛沙缓缓自观礼席位间站起,眸子里寒芒隐现:“修魔者的命运,唯有灭亡!”
高台边缘处,断折的斩马犹自斜插于地,刀身暗红隐耀,宛如熔岩寂流,周遭的地面上,倒卧着三名被它洞穿胸腹的近卫尸体。
他们全身每一寸皮肉的颜色,都已是妖异而狰狞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