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外的格斗之声很快停息,随即一个民团团员闯了进来,他握着滴血的长矛,一抱拳,大声报告道。
“走,出去看看。”手下的汇报让张宏的心中升起些许不安,他手一挥,带头走出了府邸,在大门之外,六七具死尸横七竖八地躺着,他们虽然血肉模糊,但破烂的穿着和手里的铁杵扁担却还依稀向大家表明了身份,而更诡异的是这些人的脸上无一例外都露着呲牙欲裂的狞狰表情。
看到这些尸体,张宏不由的浑身一抖,背上冒出的寒气一下子就涌遍了全身,直觉告诉他,外面出大事了。
“周富贵,你带两百人继续守卫这个院子,剩下的人跟我走!”在愣了数秒之后,强忍着胃里的恶心和心中的恐惧,张宏压着发抖的声音喊出了这道命令。
张宏的感觉没有错,民团的消息引起暴动的破坏力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当那些手持简陋武器的农户们如同潮水般冲进地主家的府邸时,他们发现,原来自己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主人居然也是那么的脆弱,他们同样会流血,同样会死亡,而更加吸引人的是他们府邸里的对大家来说几近天文数字的财富。
没有组织,目的是为了发泄的暴动最终几乎都会演变成骚乱,那些穷的响叮当的农民几乎一瞬间就被各种精美的物品给吸引住了,所有的人在短短几秒内就完成了从百姓到强盗的转换,大家搬的搬,抢的抢,抬不走的砸碎,临了还要放一把火,然而这还不算完,抢到东西的永远都只是动作最快的那少部分人,因为分赃不均,农民内部的冲突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各家各户的佃农们也不都是铁板一块,平日里为了抢水抢地大家别说是闹得不愉快,就是械斗那也多了去了,此刻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的农民在冲突面前很快就拉帮结派打了起来,而这一切随着在桂平县周围的外来流民甚至是三教九流的加入显得愈加血腥和残酷,简单的斗殴很快就升级成了有如死敌般的厮杀,大家挥刀相向,鲜血淌遍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