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擒着灵台的一丝清明,将披身的罗带用来缠住他流血的伤口,这样我也不必看见血色,只是在缠绑之时一直不敢看他的伤口,结果待我绑完时,才发现自己绑的不是地方,生生将世子的头缠成了木乃伊样。
哎真是够笨的,我又得重新拆开,然后又重新捆绑,来来回回几次总算是绑到点上了。才用力地将世子背在背上,艰难地向着湖中的木屋行去。
到了木屋门口,我算是精疲力尽了,世子从我后背滚到了地上,我坐在木桥上大口大口喘气,也许我动静太大,屋里人闻声开门,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在我眼前,我还再喘着气,来不及说什么。
白胡子老头就震惊地看着倒地的世子,说:“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说完他就轻易地抱起世子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了门,哎呀我去,我这么个大活人被人无视到这种程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休息了会,总算缓过劲儿来,正要用力去敲门,门就突兀地开了,白胡子老头看了我一眼,说:“是你救了殿下?”
“当然。”我说。
他又看了我一眼,停顿一秒说:“进来吧。”
这木屋外形看似简单,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几间厢房不用说,还有一个配药室,各种药材应有尽有,沐浴室,书房,厨房,厕所,药浴房等等,地形似是迷宫一般绕得我找不到南北。
白胡子老头带我到了世子休息的隔壁房间,让我在此安睡,我累了一天也是困意袭卷的我早已眼皮子打架了,躺在床上又不省人事。
睡梦中只觉得谁摸着我的脸颊,恍惚间我以为是漠向云,便由他去摸着,也许再一次在梦里遇见他吧,既然是梦,我当然不再那么拘谨,反手去抚摸他的手,脸颊亲昵地去蹭他的掌心,嗯,有点凉,不同平日的他那般温暖,这凉凉的感觉让我想起一个人,他目光总是冷冷的,就算吻我的唇也是带着寒意一般。
这个念想犹如内心被浇了一盆冰水般,瞬间让我从梦中清醒过来,我睁大眼睛坐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迷糊间以为是晏楚箫,我刚要脱口说出他的名,待视线清晰才发现是世子朱绪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