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斌没有理会车厢里的声音,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车下窗外的包租婆身上,他跟姐姐还在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包租婆右手比划出一个“六”,摆到耳朵边上,作出打电话的手势。她这右手刚摆出手势寓意姐弟两常联系,那左手又开始擦拭眼眶抹着眼泪。
这一副场景不由得让杨成斌回想起来了,六年前他母亲也是稀里哗啦泪水涟涟地将他送上了开往羊城的火车。虽然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杨成斌从此不曾踏入家门,但是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浮现出母亲的音容与笑貌。罢了,不要去想了,不然会哭的,杨成斌在强烈地遏制紊乱的思绪。杨成斌的宗旨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还未达到此情此景。
马达发动的清脆声,豪华客车里乘客寻找着可以排解旅途无聊的事情来做,那个在警示肇事人道歉的女孩儿依旧在伸张文明。包租婆看到客车开动了,默默地跟着客车行走的方向迈了几步伴随着大幅度的挥手,她看到杨成斌乘坐的客车开远了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杨成斌回头看着窗外包租婆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挥手摆动的幅度也开始减小,总算是有惊无险地从电话订票到成功上车,一路北上直奔燕京。此时,杨成斌想起来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手机还在,但是自己却忘了与城南客运站vip室的小吴联系,告知他另拿到了车票自己都已经上车出发了。杨成斌却是不知道,那办公室的小吴动用指标给他扣下来的内部车票进贡给了杨主任,现在那张票仍是到了杨成斌手里。票那是那张票,人却不是那个人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你走道踩到了人家小姑娘,人家喊你道歉,你怎么头都不朝这边摆一下!认错道歉的事儿能抹你多少面子。”一个带着黑框大眼镜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小伙子站到了杨成斌面前朝他理论道。
这个年轻小伙子,坐在小姑娘的旁边,杨成斌上车走道那会他正在低头小声讲着电话,就是那种兄弟情深的哥们打过来的道别电话,什么到了那边常联系、照顾自己云云。等这个小伙子接听完电话,身边青涩的小姑娘眼眶里居然噙着泪水,做出一脸十分委屈的样子。
眼镜小伙子赶紧收起手机胡乱地塞进兜里,扶了扶眼镜非常关切地询问着小姑娘这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眼镜男本以为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会充满沉闷气氛只得是用手机打发,他还特意多带了个移动电源给手机续电。他自打上车坐定了这个双人座靠里的座椅后,就闷不做声地低头玩着手机,可是那小姑娘选择坐在他旁边靠走廊的座椅,他暗暗感觉到整个旅途都会有意思。眼镜男虽说仍是保持低头玩手机的姿势,但是他在找着与小姑娘搭讪的机会。
“他居然可以这样欺负人,现在21世纪可是文明和谐的社会了,他踩到了你说声‘对不起’这是合情合理的。即便他水准跟不上社会文明程度的进度,他起码给你点头示意一下抱歉,这样做也还差强人意,他现在居然是不管不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