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他的心像是有蚂蚁在啃噬一般,麻麻的刺痛,先是一点,继而渐渐的开始增加。
“药,您什么时候给我?”冷焰握紧了拳头,修剪的很短很干净的指甲被他用力的划进了手心肉里,额头的青筋因为隐忍而突起,那只豹头似乎变得更加凶恶起來,正欲濒临爆发边缘。
他原來保存的那些早已经用完,这一次就是特地來中国取药的,现在又发作了。
一阵一阵麻痛从心脏处亦快亦慢的流至全身,连血液似乎都在沸腾,他的脸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好像在上面糊了一张白纸。
“咚。”轻轻的一声闷响,他的力气因为痛苦在逐渐的减弱,腿一弯曲,膝盖骨狠狠的砸在地板砖上。
而面前他‘尊敬’可恨的义父却还无动于衷。
汗在不断的冒出來,仅是几秒钟他的衣服就被侵湿,脸颊上的汗滴像是下雨一般不断滴在地板上,即便他痛苦得想要死去,他也还是沒有哼过一声。
一包用白纸包裹起來的东西从办公桌那边扔过來,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冷焰一伸手便接个正着,毫不迟疑的慌慌张张打开,也不看东西对不对,立马就往嘴里倒。
顷刻间,身体的各种难受都消失不见,仿佛从來沒有经历过一样。
“我这里量已经不多了,你要省着点。沒什么事的话就先离开吧。”丝毫不带情意的声音传來,他却只能答一声。
“是”
冷焰握着的拳头一直沒有松开,丝丝嫣红的血液在暗中隐隐绰绰,跨着稳健的步伐离开这昏暗充满雾霾办公室。
古家,毛义云一早回來,四周清凉的空气让她发胀的脑袋一阵清爽,回到卧室,却不见古浩阳的踪影。
看着房间,突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房间里的气息还是属于他们两人的。
弯弯唇角,古浩阳还是属于她的。
古明勇很准时的起床,收拾好自己,再与床头上妻子的照片打一声招呼,出來在客厅见到毛义云,微微的有些惊喜。
“小云,你什么时候回來的?你都去哪里了?”古明勇把手中的眼镜戴上,担忧的询问。
“很抱歉让您担心了,美国那边突然出了一些事,匆忙之下也沒有跟您打招呼,手机也被我落在车上了。”毛义云放下手中的报纸,微微低着头,歉然的说着。
“现在呢?”古明勇继续追问。
“已经解决了。”毛义云拿起桌上的开水喝了一口,随后淡淡的回答着。
古明勇扶了扶眼镜,瞳眸里露出一丝精明,顿了一会儿,他轻轻的询问:“今天是浩阳的生日。”
毛义云听闻,抬起头看了古明勇一眼。
“我知道。”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呢,她昨天痛苦暴怒之下扔出去的精品盒就是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啊,不知道有沒有被他捡起來,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它砸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