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前等人扶着益阳公主退出大殿,回到了庙后的清修禅房休息。公主一进房就颓丧地倒在了木榻上,紧闭着双眼,浑身虚脱,靠在床上仿佛晕厥了。明前目光复杂地看看她,公主无力地睁开眼睛,两个人的目光恰好相对了。
益阳公主眼光复杂地看着范明前,表情奇特,忽然轻声说:“明前,你看着我做什么?你怎么用这种奇怪的眼光看我?”
明前略带吃惊地抬起眼,又看看公主的神色。朱益阳的口气不善。她立刻垂下眼睛:“我并没有看公主,误会了,请公主先休息吧。”
她不想在这个奇异的礼佛大典后,在两人单独相处时再激怒了她。这位益阳公主够倒霉了。明前淡淡地收回视线,她该看的早就看清楚了。自从在“古战场”遇到了京城来的刘司设大太监传了皇上密旨。短短几天,原本珠圆玉润端庄气派的益阳公主已经变得眉宇深锁愁云,形体消瘦枯槁,神色惊惧不安,像生了场大病。那个“和亲”的密旨像一场灾难似的笼罩着她,压得她快窒息了。这几日她怪招频出,就是想为自己造一个能“腾挪闪避”掉凶讯的形势吧。
明前的思绪一下子飘远了。原来她范明前的处境还不是最糟的,益阳公主才是最糟糕的处境啊。她与公主既不是知己也不是朋友,但“兔死狐悲”,她能体会到这种从云端摔下尘埃的感觉,被亲人、朝堂和全天下都抛弃了的感觉。当全天下的男人都撤退了,却推出个弱女子替他们抵挡强敌,再坚强的人也会如益阳一样崩溃了。
她、益阳公主、甚至是小妹妹程雨前,这世上的每个女子都有自己必须背负的枷锁和重担,都必须要背负着枷锁往前走,直到走到结局……
谁说女子比男子活得更轻松、逍遥与自在?
明前脸色黯然,目光酸涩,一言不发地欠欠身要告退了。益阳公主看清楚了这种黯然又带着怜悯的眼神。这目光深深地刺痛了她,也一下子击溃了她强装的坚强镇定。公主的面容在她的眼光下从冷漠变得愤怒、恐惧和痛楚。
益阳公主一下子探身抓住了她的手腕,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刺入她的肌肤,颤抖着声音问:“你,你这是什么眼光?你是不是在可怜我?”
她强做镇定,压抑着浑身的颤抖。昏暗的日光照耀进了清修禅房,映照得她像一缕轻薄如纱的鬼影,在清冷日光下不住地摇荡抖颤着。她满面仓惶,颤抖着嘴唇低语:“够了,我受够了。原来你也用这种可怜我的眼光看着我。连你也敢看不起我!”
明前立刻惊疑着反驳:“不,我不是可怜公主……”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益阳公主怒视着她:“你觉得我很愚蠢,敢使出这么惊险可怕的招式。你觉得我疯了,你们大家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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