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风凛冽,人心在悸动,人们都在黑夜里构想得自己的未来。
此时,最深最冷的午夜已过,东方现出微白。公主大帐的帐帘掀起,益阳公主亲自送崔悯出帐。梁王走后,两个人略微商议了下,崔悯也就告辞了。黎明前起雾了,笼罩着大营,人们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
看不清楚也罢,在这个大雾弥漫的灰暗黎明,这雾正好遮住了人们的心情。这一夜发生的事太繁杂沉重了。
崔悯面色如常地低声告辞,益阳公主含笑道别。两个人挥手道别。崔悯刚转身走了两步,公主却追上前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他有点惊讶地望着她。
在半明半暗的营火和灰色晨光下,一位端庄明艳的女子正仰面望着他。她面容美丽,身形修长,乌黑云髻上缀满了华贵闪光的金步摇。一双幽静的眼睛探寻着盯着他的眼睛。
两个人站住,注视着对方。崔悯微带着疑惑,益阳公主的脸色变化多端,有些镇定也有些惊慌,有些沉静也有些彷徨。略微紧张地盯着崔悯,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入了他的手腕。她张开嘴唇想说些什么?话到唇边却又说不出了。
半响,她才在黑暗里悄声说:“……崔悯,你还记得我们在渝南荀园里我对你说过,小时候御花园荷塘里你救我的事吗?”
崔悯的目光从疑虑变成了怜惜。在夜色里显得黯淡,他答非所问:“不要担心。刘少行是送亲监军,还不敢在大营任意妄为。我们到北疆前,李太后的回信估计就能到了。事情还有变数和转机。”
益阳公主摇摇头,也答非所问:“我不是说这个。我那日在荷塘里向神灵祈求和发誓,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崔悯目光柔和。又安慰着她说:“不用担心,这桩和亲带着凶险,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可怕。成败在模棱二可间。我们出京城时就早有准备了,现在收到皇上秘令也在意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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