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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吾为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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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生的**一强烈,竟然全身都能动弹了,便待召唤是复来训斥。但是桓范劝他,说公子此计虽然混乱朝纲,只要主公你不死,必能重新稳定,而且正好趁机采摘果实,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是勋沉吟良久,干脆——我继续装病得了,看那小家伙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一直等到是复发动在即,是勋才终于不再装了,抽出两页纸来给是复瞧,一张纸上写的是“庆父虽病,鲁难未已”,一张纸上写的是“牝鸡司晨,惟家之索”。

    既然是勋清醒了,自可寻找各种机会暂时支开儿子,而与旁人密议,其中就包括了他的老朋友董昭董公仁。是勋请董昭重为冯妇,再帮忙写几封假信,模仿崔琰的笔迹,把他妄图离间天家骨肉的罪名给坐实喽。董公仁也鬼,对是勋说:“崔季珪亦非庸才也,即实有心,安肯作书?”

    于是最终只写了十六个字,假装是崔琰愤懑之下,随手写来撒气的,结果被咱们给捡着了。“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出于《左传》,改“不死”为“虽病”,明摆着怨恨是勋嘛。至于“牝鸡司晨,惟家之索”,语出《尚书·牧誓》,意思是母鸡打鸣,预示家族破败——此为怨怼卞氏无疑也。

    是勋拿出这两张纸来,安排是复去暗中串联:官僚方面有董昭,功臣方面有夏侯惇、夏侯充父子,国戚方面通过曹安民去游说曹德,经学家方面自然是郗虑。原本希望曹德入宫去游说卞氏的,但曹去疾只是摇头,不肯参与,因此最终求到了郗虑头上。

    郗鸿豫恨崔琰切齿,当即勇挑重担,一大早地报名求见,往谒卞氏,拿出群臣联署的书信,请求卞氏下诏惩处崔琰。卞氏一开始还犹豫,说我不应当插手国事啊,你可以直接把这联名信递给皇帝嘛。但随即郗虑取出那两张伪造的信纸来,卞氏当场就怒了:“竖儒焉敢骂吾!”

    无论是复暗中串联,还是郗虑往谒卞氏,都没提是勋大病初愈之事,只是说令公尚在,威名可用,此刻若不动手,倘若是勋真死了,便恐无人可制崔琰也。于是卞氏便在郗虑拟好的诏书上用印,下令逮捕崔琰。

    曹髦尚未亲政,则卞氏作为太皇太后。亦可代表王权。想当年霍光废昌邑、立宣帝,就是请的皇太后上官氏之旨——皇帝都能废,而况崔琰乎?

    郗虑出得宫门,即将诏书急送是勋。是家父子乃得一举而擒下崔琰。随即是勋命杨修审理此案,但“凡有五族”,杨修心中略一筹算,不禁大惊失色。

    要说杨德祖本来多智,后来被贬地方。经此挫折,傲气消磨,政治敏感性倒提升了不少,早就觉得最近的风声不大对,恐怕功臣集团要对崔琰动手。他与崔琰共掌内廷,在变更旧政方面仰承曹髦之意,勉强也可以算是崔琰同党,这要万一老崔倒台,自己必受牵累啊。于是哀恳其父杨彪前去探望是勋,苦苦求情。是勋当时是答应饶他一条小命的。可如今开口便要惩治五族——

    崔琰用事后,自然会拥上来一群捧臭脚的,若论党羽,数量也实在不少,比方说申宗、曲文,郝旭、孙琳、文履等人。但大多是年轻士人,并无深厚根基,若论地位、出身较高而能够称为“族”的,除去崔琰本人,其实只有三个:一是何晏。二是被崔琰荐为虞部尚书的程秉,三是曹操同乡好友丁斐丁文侯,生性贪婪。其数止四,若欲得五——除非杨修把自己也算上啊。

    其实是勋是想起了何晏之事。特意戏弄杨修而已,眼瞧着杨德祖脸色大变,这才一挑双眉:“德祖若为御史,则是四耳。”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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