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烂……这话矛盾,总之,老子一定要说服你留下!
这一年的七月间,戏贤戏志才终于去世了。曹cāo悲痛yu绝,亲为执幡,是勋当然也要前往悼念。他这时候多少有点儿后悔,陶潜《挽歌》诗里最棒的那首,从前在营陵卖给孔融了。卖给孔融其实不要紧,问题是所吊的竟然是一个纨绔公子王胜王子陵――这废物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能得陶渊明……啊不,得到本诗人给他献歌?
没有办法,这回悼念戏志才,只好退而求其次,修了陶潜的另一首《挽歌》。只听他在灵前诵念道:“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其实陶潜的三首《挽歌》,是临终前不久写给自己的,所以下文就是“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这当然不能用啦,戏志才又没有儿子,也不是“我”。于是只好空过四句去,然后继续念:“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但恨在世时,相聚不得足。”――末一句本为“饮酒不得足”,他把“饮酒”给改成了“相聚”。
曹cāo听了,就嗫嚅着把“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和“但恨在世时,相聚不得足”四句连着重复了好几遍,然后大叫一声:“哀哉志才,痛杀我也!”一个踉跄,差点儿哭晕在地。
曹cāo是真伤心,是勋的伤心就有一半儿是装出来的。终究他跟戏贤的交情并不算深,而且相比戏贤去世,这阵子他在憧憬着另一件大事――既然戏志才死了,也就是说,郭奉孝快要出山了吧。啊呀啊呀,郭嘉可是老子的偶像啊,不知道多久才能跟他见上面。
发送了戏贤之后不久,是勋就收拾行囊,打算南下成阳去当他的县太爷啦。这几个月他过得挺轻松,因为名义上仍处于“借调”状态,所以不必天天跑曹cāo那儿去应卯,真有要务,曹cāo定会交待,没有工作,曹cāo也不来烦他,他可以安心地读书、种地,或者跑附近小院儿去责骂烧炼家谢徵。
照他想来,我材料都给你点明了,你就光试验出合适的配比来就得,怎么发明个火药就那么烦难呢?这都多久了还不见一点儿进展?可是骂归骂,他也不好把谢徵逼得太急。你说想改良造纸术逮不着工人吧,起码知道他们都在哪儿,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曹cāo十年之内就会挺进河南,控制两京,到时候总能掳几个造纸工人过来。可是发明火药就不一样了,管亥能给他找来个谢徵,真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其它烧炼家要么被大户人家秘藏起来给自己炼丹,要么隐居在深山老林当中,真要是逼跑甚至逼死了谢徵,我再上哪儿找个替代品来用呀?
所以他只能暂且忍下了这口气,对待谢徵是打两巴掌再给颗甜枣。就这么着,终于挨到了假期结束,必须得要上班啦,虽然满心的不情愿,可也只好整装南下。管巳这回还想跟着,他却再不肯答应了,一口回绝:“你在我庄子里,出出进进的那没有关系,跟我去了成阳县,终究还没正式成婚呢,你就在县署出出进进的,肯定会惹人非议啊!”
当然啦,他不肯带管巳赴任,并不仅仅因为这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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