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冒过这山的时候,两山便合为了一体,把我的身体夹在其中。
恩,最后一眼我看到了,那是三山关的烽烟,再望去,就是父王的土地……那,随便怎么处置我吧。
四周的敌军兵士越来越多,把我团团围住,却始终没有动手;那些飞在空中的道者们也纷纷降下坐骑,指指点点。
忽的,兵士们分开一个缺口,一个策马前来的人突然滚鞍下马,跪在地上,对我俯身喊着:“千岁!小臣奉法克守臣节,不敢欺君罔上!”。我抬眼看了他,似乎是一个王侯装扮的人。四目相对,又听他喃喃泪语,“相父今日令殿下如此,使孤有万年污名啊……”
陪同而来的白衣老帅赶忙扶起他,言道:“殷郊违逆天命,大数如此,怎能逃脱……”
殷郊……
这两个字已经成为这个浑浑噩噩的梦里唯一能记住的名字……
我苏醒过来,头痛欲裂,被垫高的头部,让我勉强能透过呼吸罩,模糊的看到身上插满各种管子。我感到一些反胃,但却动弹不得,我的额角还带着引流管,手臂还挂着点滴,小腿甚至被支架固定着。我尝试转动着眼球,余光看到的,不过是冰冷运行的机器,显然告诉我作为一个病号身处在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中。我安下心来,我还活着。
纵使刚才的情景虽然如此真实和刺激,但我还是有最后的记忆的――我记得那是自己的间隔年旅行,我立志对那里一探究竟,庆祝我的大学毕业。可第一次踏进那座山,就遇到山体滑坡,还被塌落的土木击中,没有死掉,还算不幸中的大幸。
我不太记得现在是几月几号,但是还好没有失忆,对,我不叫殷郊,所以这只是一场梦,我叫殷时,发音就是“家境殷实”的“殷实”,可是连做梦时梦中之人都能把名字念错,可见这是怎样的毫无存在感,实在是一份悲剧人生。
想到激动之处,我忍不住开始了剧烈的咳嗽,如同其他刚苏醒的患者一样,惊动了护士们。她们赶忙进来,紧张的按住我,迅速我注射了一针,我开始安抚了自己的情绪,再次在脑子里数着数字,希望这次昏睡过去后,至少是个好梦。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九………………
十…………………………
混沌中,我脑中开始不断重复一句话:“如改日前言,当受黎锄厄。”
好熟悉的一句话啊,可这改变不了我重回梦中的处境:
我的身体依然夹在两山之间。
我的头颅依然露在众目之下。
我抬起头,也迷惑的看着,这梦的故事会是如何的继续。
白衣老帅挽扶着这位君侯,叹口气,“大王要尽人臣之道,则行礼以尽主公之德可也。”君侯并未起身,又挪跪向一旁的道者,“我家相父今日把储君夹在山中,大罪俱在我。望列位老师大开恻隐,怜念于我,放了殿下吧。”
于是,我有些疑惑了,这个梦真实的难以置信,我的**已被压迫的麻木不堪,可每次呼吸却能感受到贴面尘土的呛鼻,但一次醒来已经让我记不起是否还有些前情,只有大战时杀戮与毁灭,恐惧与渴望,还依稀残存。但我又张不开口,声带似乎已经断裂。
这种绝望的体验,我想最好只存在于梦中。
那个将我夹在山间的道者却哼笑一声,“贤王不知天数。这殷郊违逆天命,怎能逃脱?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