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他,我会安排的。可是你不能太激动,你身上的毒……”
捂着脸狂笑了一阵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太适合,急忙摆正态度,“我没事,这么多大夫都看过了,我并未中毒啊,没了记忆,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你不用太愧疚。”
这一两个月来,我平均每隔四五天就会被一个大夫把脉,每天都泡在药罐子里,可是这脑袋依旧空空如也,除了脑海中那抹银白色的身影,就属孩子两个字想的比较频繁了。过往种种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害怕那会是更加残酷的现实。
持续了一年多的叛乱平息了,关于新皇帝并非司马家的血脉一事,似乎再没有人敢提及,百姓们所关心的才不是皇帝姓什么,而是有没有一口饭吃,能不能过上安了的日子,仅此而已。
皇帝得胜的消息之所以传得这么快,无非是因为战事一平,那年纪轻轻的皇帝便减免全国赋税三年,并且特意颁布恩赦条例,牢房里那些混吃等死的囚犯们,可以通过努力劳动来减免自己的罪行,这样一场大规模的收买人心,本来还在乎他是不是姓司马的老百姓们,顿时倒戈相向了。
“听说来年开春,皇帝要带着文武大臣亲自下田举行春耕仪式呢,以后每年的春耕时节,文武大臣都会在休沐之日下地耕作,体味民间疾苦。真是好皇帝啊……”
酒馆里的八卦就是多。
姜玉儒去抓药,让我在酒馆里等他一起吃午饭。这不,刚做了片刻,耳朵里钻进来的小道消息就已经堆积如山了。
“哎,你听说了吗?皇上驳了丞相关于立后的折子,似乎明年不打算选秀呢。”
“哎,不对啊!我怎么听说皇上正在发皇榜找美人啊!”
“为了皇嗣着想,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不是?”
“说起皇嗣,当今圣上似乎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听说疼宠的厉害,除了上朝的,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尚在襁褓之中就已经得宠至此,将来这皇位必然是他的了。”
小道消息满天飞,我正要凑过去听一听,就看见姜玉儒冷着一张脸坐了下来。
也对,他曾是齐王旧部,如今齐王大败,生死未卜,有人说被凌迟了,有人说被幽禁了,总之众说纷纭。天下八卦这么多,竟没有一个能绘声绘色的讲出齐王殿下的下场。作为齐王旧臣的他,听见时下皇帝是如何被推崇,自然不会高兴到哪里去了。
“你来了,我饿死了,我们快点吃东西吧。”
他并未作声,饭菜全部任由我点。本来很好的食欲,对着他这张冰冷的脸,着实让我食不下咽。草草的结束了这顿饭,我们便驾着马车往城郊处赶去。
今日心情格外好,因为姜玉儒答应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前提条件是我愿意再去瞧瞧大夫。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失了记忆,但是我至少还活着,身体是热的,脑袋是清醒的,警觉性也不错。就是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非要我恢复记忆似的。难道我之前晓得什么藏宝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