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凌段所说,她是一个女人,不可能没有发现到自己的变化。
文馨对依婍这种愁容已经见惯不怪了,可感应到她的恐惧,艾文馨握住依婍的手,“依婍,有什么好害怕的,有我在呢!再说了,少爷也在不是么?”
艾文馨看得出来沈希尘对依婍的重视,于是,便多说了这么一句。
正是因为这一句,令依婍心中的负罪感更重了。
从被绑架的那一刻开始,依婍的心中就多了一分对沈希尘的内疚,越往后走,这份内疚就越重,重到她再也拿不出一分力气往前挪,画地为牢的将自己困在那份内疚中,自愿的不肯出来,独自忍受着这一份残忍的折磨,一点一点的瓜分着她在沈希尘面前的尊严。
纵使他虐她千百遍,他无条件的救了自己两次,就可抵消一切。
更可况,自己还忘记了他两次?
望着现在自己所享受的一切,是这么美好的条件,后花园满是她喜爱的花,谈得上比较无忧的生活,不用承受杀父罪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尽管在他眼中,这根本不值一提。
“文馨,在我拿起这盒胃药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依婍的目光竟有点迷离,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着艾文馨,“我的月事,迟了两个月。”
依婍身体不好,这本来是一件较为正常的事,可是,这连带的作呕反应和小腹微凸,让她不得不多想。
和程亦结婚,也有两个月多一点了……
依婍艰难的闭上双眼,不断的祈求自己的不去深究,欺骗着自己这不过是自己多想罢了。
在一旁迟钝的艾文馨也像想起来了什么,目瞪口呆的望着依婍,久久说不出话。
“文馨,我很怕。我什么都怕。”依婍不过一个女子,不过一个弃妇,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她丝毫不敢想象。
说实话,依婍本质有点懦弱。往往会在安乐的时候,败得一塌涂地。
就像青蛙效应,她终有一天会被慢慢加热的水烫死的。
遍体鳞伤,无力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