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如此,雪艳再拜少爷大恩!”
一直旁观两人打情骂俏的刘氏和莫清儿,也跟着向严鸿行礼道谢。但刘氏脸上还是绷得紧紧的,看不出是喜,是忧,是惧。
严鸿冲他们摆摆手,坐到椅子上。幸亏刚才燥热起来时,先把外衣脱了。因此淋水之后,外面衣服倒放一边没湿。现在把外袍套上,内湿外干,虽有几分不舒服,看起来倒还不算特别狼狈。
雪艳娘不慌不忙,上前来帮助严鸿穿衣整带。她原本是服侍恩客们惯了的,后来嫁入莫家,这相夫之事,却也做的不少,因此动作干净利落,片刻将严鸿的衣衫弄得整整齐齐。
严鸿对镜看看,模样还算周正了,于是鼓起满腹怨气,一脚踹开门,大步冲到走廊里,扯开嗓子高喊道:“来人啊,把刘保那孙子给我叫来!”
片刻之间,这教坊司正九品奉銮刘保进屁颠屁颠跑进屋来,但见屋里一片狼藉,茶水、凉水流了一地,茶碗打碎两个,果子踩得稀烂,惟独最醒目的那张九尺大床却是整整齐齐,床单依旧雪白,莫家三女也个个衣衫整齐,就知严鸿没有成就好事。
再看严鸿铁青的面孔,手上好像还有血迹。这下子,可把刘保惊得魂飞魄散。他心中,只当是刘氏三人抵死不从,让小阎王严鸿吃瘪,说不定还被玫瑰花刺扎了手,因而才勃然大怒,把火撒到自己头上。他却做梦也没想到,严鸿是气他暗中下药,害得自己如此狼狈。
眼见小阎王脸上阴云密布,见他进来越发不善,刘保急忙施了一礼,谄媚地道:“下……下官见过严大公子。说来这刘氏、雪艳、莫清儿,初来本司未足一日,秦韶舞教导无方,以致她们不谙礼仪,未曾驯服。这三个女娘胆大妄为,竟敢顶撞大公子,坏了公子的雅兴,实是罪该万死。下官这里,且代本司上下,给公子请罪。不过,公子且息雷霆之怒。对这般不识抬举的贱人,下官自有法子炮制她们。待下官施展手段出来,今晚定要遂了公子心愿就是。”
他这话里话外,就把责任都推到了秦泰头上,自己却又要邀功卖好了。
刘保点头哈腰给严鸿卖过好,一转身变了副嘴脸,恶狠狠盯着莫氏母女三人道:“你们这三个犯妇,好不识得时务,竟敢对严大公子无礼?莫非你们还当自己是百户家的夫人、小姐么?别做梦了!都给我放明白些吧,眼睛睁大点,这儿啊,是教坊司,就是官办御赐让北京城老少爷们找乐子的地方!你们已经入了乐籍,今后不但你们要天天接客,将来你们接了客再生下的女儿,也还是要接客,给皇家挣银子!回头等接的人多了,你们就知道,遇上严大公子这样的贵客,那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天堂有路你不走,咱自会叫你们知道滋味!你们若是不肯老实的伺候严相公啊,可要仔细莫兴祖的小命!本官捏死他,就和拍死个苍蝇一样!”
刘保在这里大发雄威,但见刘氏脸上愁云又重了一层,直有些瑟瑟发抖。雪艳娘则双手抱胸,微微冷笑。莫清儿听他说到最后一句,却是忍不住说道:“你……你骗人,我弟弟才不在你这呢!”
刘保原本只是拿捏着莫兴祖要挟这母女仨,没料到,这事的真相竟然被莫清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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