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舍身受辱换兴祖平安,才对的起老爷,对的起莫家列祖列宗。
莫清儿被绑得动弹不得,想死都死不了,早已深陷绝望,万念俱灰。又看生身母亲流着泪过来,劝自己舍了身子,去给那一干嫖客糟蹋,好保全亲弟弟的命,保全家族的一点香火。这样内外交攻,真是五内俱焚。她大哭着点头答应。娘儿俩抱在一起,只哭得死去活来。
秦泰却也不着急,等她们哭够了,这才令她们吃些东西,略加打扮,又换上衣服。刘氏母女要求为老爷穿孝,看秦泰拿来的果然是雪白的孝服,一瞬间还暗自感激这教坊司龟公的体贴,顺了她们为莫怀古戴孝的心愿。可是等穿上后,发现虽做得素净,剪裁却隐含风骚,裙子里面连条衬裤都不给。然而到了这一步,却也不敢再异议,只得乖乖穿上,准备接客。
相对来说,莫怀古的小妾雪艳自入教坊以来,却是表现的最是平常,不哭不闹,甚至眼神也没有慌乱,反倒是颇为沉着。只是也要求为老爷戴孝,穿一身素衣。教坊司来的客人五花八门,有的还就专门好这个调调,所以也就没人为难她。
更别说,人家毕竟是当年秦淮河上头牌,身价不菲,三年时光,不知为老鸨子赚了多少银两。这次教坊司收了三个女犯,主要还指望这位奶奶换钱使呢。所以一见雪艳娘如此配合的架势,刘保和秦泰都是心中暗喜。既然她如此知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二位爷连同教坊司的上下仆役,只当雪艳娘出身娼门,水性扬花,来了坊司,也无非是重操旧业,没什么障碍。
却不知,这位雪艳娘着实非同小可。她自幼在秦淮的风尘国里,年未及笄,已经见遍了风霜起落。三年卖笑生涯,迎来送往,见惯了那些恩客们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凉薄嘴脸,遇到莫怀古这难得的一根筋的汉子,却是可以托付终身。
因此二人间上演了封建社会极难遭遇的一处言情正剧,又多亏陆文孚从中周全,只道是从此安心过小家日子,就算数年过门未曾生下一儿半女,或者与正妻刘氏略有些争执,大体总归是幸福美满。
又怎知道,忽然今朝大厦将倾。她也听莫怀古说过,严嵩是个奸臣;却怎也想不到,自家男人顶着锦衣卫百户的头衔,竟会舍命去刺杀严嵩。可这一下,却是把满门陷入了绝境。
好个雪艳娘,眼见得是祸躲不过,便也摈弃了躲避畏缩之心。她反正也苦过甜过,虽难免懊恨莫怀古这般重义轻情,但既已至此,便也不再怨艾。面对如狼似虎的抄家校尉,或者满脸猥琐的教坊司官役,她表现得谈笑自若,其实是另有心思。
雪艳娘头上插的一支镀金钗子,是莫怀古当年秦淮河畔所赠。这支钗子这支钗子打制成一把小小的锦衣卫绣春刀造型,做工精致,上面更用雕花小篆刻有“雪艳”二字,乃是莫怀古豁出面皮,几乎磕头跪门,才请了南京城内第一等的高手匠人雕上去的。虽谈不上名贵,但是两人的定情之物,对雪艳娘的意义非凡,雪艳娘几乎片刻不曾离身。只看到这钗子,便想到莫怀古当时那傻乎乎的笑容,便觉心里像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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