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乱七八糟,是要在奶奶寿宴上存心出洋相么?”
严鹄脸色一紧,赶紧跪下:“爹爹,孩儿纯是一片孝心,见这班子耍得好,想叫奶奶开心开心。再说,奶奶也答应了。”
严世藩冷笑道:“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甚开心。也罢,既然老太夫人同意,这次就让你蒙混一回。”
严鹄喜上眉梢:“谢爹爹。”
严世藩道:“可是这般粗人,进我府中,却必须严守规矩,不得乱走乱撞。若有失礼处,我非但要把他们全数轰出府去,还要把他们几十条狗腿都打断!那时,你这两条腿也别想保全喽!”
严鹄赶紧道:“爹爹明鉴,孩儿一定叫他们乖乖守规矩。再加上有严大总管管理,府内不会添乱。”
严世藩转向严年:“严大,这帮人昨天进来,规矩么?”
严年道:“回老爷,这帮人昨天安置在后院,倒也规矩。只是他们那堆长杆实在碍眼碍事,我已吩咐全给收缴到柴房去了。”
严世藩看了严鹄一眼:“这江湖上的玩意,堆柴房也讨厌。回头你拨几个家丁杂役,把这些东西全搬出府去,运回他们下榻的地方,免得在府里碍眼。鹄儿,这事儿就交给你办。”
严鹄道:“是。”
诸般事情吩咐完,严世藩忽然一拍桌子:“鸿儿,有人说见你昨日衣冠不整,和一个丑女在郊外游逛,可有此事?”声音高了八度,甚是严厉。
严鸿一愣:“妈的,怎么又追问此事啊?”眼睛一斜,先是瞥见严鹄在边上窃喜,接着却看见严世藩的独眼朝着他微微眯缝了一下。
而严嵩呢?这个先前袒护自己的爷爷,此刻却微闭双眼,似乎也是一副气哼哼的样子。
说话听声,锣鼓听音,严鸿不是傻子。
他赶紧跪下:
“爹爹容禀,孩儿知错,但孩儿……”
严世藩抬手止住了他:“做下这般丑行,你还有脸说得这般大声!”哼哼瞪了严鸿一眼,转对严鹄、严绍庆道:“鹄儿,庆儿,你俩速速出门,各自去做正事。鸿儿,你留下!”
严绍庆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严鸿,欲言又止,匆匆离开。严鹄则得意洋洋地出门。
待老二和老三都出门后,大总管严年关紧房门,严世藩语气和缓下来,道声:“起来吧。”
严鸿一咕噜爬起来:“爹爹。”
严世藩叹道:“鹄儿被那庆云班子蒙蔽太深,这会儿告诉他,恐有泄露。鸿儿,如今严府上下,你祖父、为父、你和严大总管,是知道此事的仅有四个人。”
严鸿道:“爹爹,莫非那些竿子中间……”
严世藩点头道:“为父亲自去看过。都是一头竹节敲碎封好,里面藏了兵刃。”
坐实了这桩阴谋,严鸿心中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按理说,家中有人要大规模行刺,这肯定不是啥好事。
但这刺杀行动被他无意中察觉,以严世藩和严嵩的手段,必然能安然无恙,而他严鸿从此在家中的地位,也必将进一步上升。
可是再换个角度,欲前来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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