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家族让令郎出堡随我走上一趟!我在此郑重承诺,只要令郎随我前往马城,阎家堡的安全,本都尉负责到底,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贵堡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阎老头发现姓赵的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顿时拉下脸来,沉声说道:“赵都尉这是在威胁小老儿么?”
赵云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插在地上的一炷香,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柱香已经燃了七分,难道本都尉今日又要重复在赵家堡做过的事情?”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阎老族长气得胡子乱颤,伸出右手指着马上的赵云,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赵云继续看着不远处插在地上的那柱香,冷冷地说道:“阎老族长,与其在这里咆哮,不若回堡内教导令郎放开胆子随我去马城,又或者给自己准备身后事。”
阎老族长被赵云准备后事的这话彻底气坏了,他强压着胸中一团不断上涌的热血,声音颤抖地说道:“赵都尉,做事何必如此决绝?你今日如此对吾,如此对阎家堡,他日就不怕吾儿与你兵戎相见!”
赵云实在有些烦了,淡淡地说道:“他日就算阎柔不来找我,我还想找他好好理论一番!我要问问他,为何在率军南下冀州时,坐视手下士卒祸害真定百姓!”
面对天下第一等心志坚定的猛人,阎老族长所有的手段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他终于被人颤巍巍地扶进了堡内。
眼看香尽,赵云对着紧闭的堡门大喝一声:“众兄弟听令,准备攻堡!”
赵云一声爆喝过后,不等士卒们动手,阎家坞堡的大门吱吱呀呀地被人从内再度打开,阎柔的胞弟阎志一脸不甘地走了出来。
“给阎家二子一匹好马,众兄弟随我出发!”
赵云一勒马缰,转身离去。
夜已渐深,冬日里呼啸的河风尽情地肆虐着,吹得歠仇水两岸一片刺骨寒冷。
夏侯兰所在的营地里依然见不到半点火光,士兵和民夫们背靠背躲在厚厚的被服之间相互取暖。
虽然有人受伤,有人死去,但活下来的人还是要过日子的。负责警戒的士兵怀里揣上一大块烤熟的马肉,警惕地向着四处张望,觉得累了困了,就掏出马肉狠狠地咬上几口。
虽然马肉比不得牛肉和羊肉好吃,可好歹也是肉,比起粗糙的黍米和小麦,好吃了许多。
漫长而寒冷的夜,似乎没有尽头。当许多提心吊胆的民夫和士兵们渐渐进入梦乡之后,撒到河岸下游的探子忽然飞骑来报,声称在下游五里处发现了大队的兵马正在快速渡河!
一直不曾入睡的夏侯兰听了之后,脸上露出几丝冷笑。
“哼,昨日从上游来袭,今日便从下游来袭,真当吾军中无人耶?”
“你们几人立即顺着河道向西而去,哪怕是爬到马城,也一定要将这颗人头带给太傅大人!”
夏侯兰手中提着的这颗人头,便是从唯一的那具汉人尸体上割下来的。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