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近已经习惯了遇到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便来问这位刘公子的缘故,刚才看到公孙瓒气势汹汹的质问之后,想也不想地就让人送给刘和一览。不过韩馥也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错,毕竟今后冀州的走向便落在刘和头上,就算是关靖不喜,今天也要将书信呈给刘和观看。
“关长史,方才忘了介绍,坐在你对面的这位公子,从长安而来,奉了当今天子之命,携密旨前往幽州面见太傅刘伯安大人。公子姓刘,乃刘太傅长子,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莅临冀州。奋武将军受刘太傅节制,今次公孙伯珪信中所议之事涉及天子和冀州,公子既是天子特使,又是太傅长子,于公于私这封信似乎他都该看一看吧?”
韩馥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阵巨爽。他怎么会告诉关靖,其实刚才就是他故意不介绍刘和的身份,然后又故意将书信呈给刘和呢?
关靖听了韩馥啰啰嗦嗦的介绍之后,心里却是感觉有些不妙,他实在没想到对面坐着的这个看上去有些文弱的书生,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狗日的韩馥,居然阴我!”关靖在心里怒骂了一句,然后有些不甘地说道:“既然是公子驾临,奋武将军这封信自然是看得。”
关靖不得不表明这个态度,因为刚才韩馥话里话外已经告诉众人说公孙瓒的信中所议之事涉及天子和冀州,如今天子特使便在眼前,更要命的是这位特使还是公孙瓒名义上的上司刘虞的长子,如果不让刘和看信,岂不是等于告诉天下人公孙瓒想要针对天子和冀州搞什么阴谋?
虽然没有太大的谋略,可关靖也知道以如今公孙瓒的实力,他可以对韩馥颐指气使,也可以跟袁绍翻脸干仗,唯独不能跟刘虞彻底决裂。一旦惹怒了刘虞,公孙瓒在北方可就成了众矢之的。
见关靖口上服软,刘和倒是没有露出二世祖的跋扈嘴脸,而是饶有兴趣地对关靖说道:“不知关长史身后这位壮士是何来历?行事倒是稳重得体,不像有的人一言不合就会拔剑亮刀子!”
刘和说完这话,还特意用目光扫了扫关靖身边不远处坐着的高干。
高干闻言,原本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此时脸色却变得比锅底还黑。
“无耻的家伙,居然还拿那天的事情挤兑我!怎么不把那天当众污言秽语的事情也说出来呢?不对,那天他是在骂我,要是说出来我岂不是更没面子……”
高干在心里恨恨地想着,嘴上却很识相地没有出声。对上刘和这种没谱的家伙,若非占据绝对的优势,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
关靖见刘和并不刁难自己,心生好感,于是对身后白衣侍从说道:“难得公子称赞有嘉,子龙还不上前见礼。”
关靖这话说的讲究,并没有承认己方刚才阻止刘和看信有什么错,但也承了刘和的情,对刘和的称赞表示接受。
“卑职常山赵云,见过公子!”
赵云上前几步,躬身抱拳向刘和行礼。
刘和此时很想站起身走到赵云面前,然后拉着赵云的手说上一句:“英雄,可以留个签名么?”可惜,他实在是有些凌乱了,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云低头足足等了好几个还礼的时间,才听到对面传来一句:“好!你很好,本公子记住你了!”
“这就记住我了?该不会是以后想要报复吧?这家伙可是刘虞的长子,就连公孙将军恐怕也得卖他一个面子,以后看来有苦头吃了。”
年轻的赵云,此刻在心里不无忐忑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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