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道:“资本家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有甚公干?”用手指定那沙滩上的农民工:“他做的是我家生活,恐他躲懒,我们去点他一卯就来。’行者笑道:“老总差了!都是求生活之人,且就让他们做罢了,还要点卯?”少年说:“你不知道,因当年有难之时,这些农人种啥荒啥,每一次救济,粮饷都被他们吃光用光,还不够用,又到处乞讨,坏我镇上名声,后来我老板一到,唤雨呼风,拔济了万民涂炭。他们还说污染环境,祸害天下,却才恼了镇长和州长,说那些农民无用,占了他们的山林田地,追了他们的户籍,不放他们出镇,发放与我们家做厂房,就当农民工一般。我家里烧火的也是他,扫地的也是他,顶门的也是他。因为后边还有住房,未曾完备,着这些人来拽砖瓦,拖木植,起盖厂房。只恐他贪顽躲懒,所以着我两个去查点查点。”行者闻言。下车扯住两少年滴泪道:“我说我无缘,真个无缘,不得见几位老总了!”少年云:“如何不得见面?”行者道:“我出了金融街去旅游,一则是为投资,二则也为寻亲。”少年问:“你有甚么亲?”行者道:“我有一个叔父,自幼离散,向日年程饥馑,也来外面求乞。说是在什么车什么迟镇上种田,这几年不见回家,我念祖上之恩,特来顺便寻访,想必是羁迟在此等地方,不能脱身,未可知也。我怎的寻着他见一面,才可与你进城?”少年云:“这般却是容易。我两个且坐下,即烦你去沙滩上替我一查,只点头目有五百名数目便罢,看内中那个是你令叔。果若有呀,我们看金融街上钱财情分,放他去了,却与你进城好么?”
行者顶谢不尽,长揖一声,别了两少年,径往沙滩之上。那些民工一齐告饶道:“老板,我等不曾躲懒,五百名半个不少,都在此哩。”行者看见,暗笑道:“这些民工,被少年吓怕了,见我这假老板就这般,若是个真老总,好道也活不成了。”行者又摇手道:“不要哭,休怕。我不是监工的,我来此是寻亲的。”民工们听说认亲,就把他圈子阵围将上来,一个个出头露面,咳嗽打响,巴不得要认出去。道:“不知那个是他亲哩。”行者认了一会,呵呵笑将起来,众民工道:“老板不认亲,如何发笑?”行者道:“你们知我笑甚么?笑你这些人全不长俊!父母生下你们,赐了田园庄稼。你怎的不遵农时,不敬天地,不去割草除虫,看护庄稼,却怎么在此佣工,作奴婢使唤?”众人道:“老板,你来羞我们哩!你老人家想是个外边来的,不知我这里利害。”行者道:“果是外方来的,其实不知你这里有甚利害。”众人滴泪道:“我们这里地方,山穷水恶,种啥荒啥,空有几千亩田地,却是几十年都无收成。”行者道:“哦?”众人道:“后来三个老总来此处,考察了一番,写了报告,把我们田地占了,山林毁了,建了许多厂房烟囱,又将我们一并招了作工,供那几位老总家使用,苦楚难当!但有个投资有业务来往至此,即请领赏;若是农业专家来,不分远近,就轰走,不走就拿来与老总家作工。”行者道:“想必那老总还有甚么好赚钱之术,带动此地经济?若只是有钱,也都是一般,怎么会让政府出面,让了田地?”众人道:“他专会假冒伪劣,点水为油,黑心工厂。如今兴盖三间厂房,全是做地沟油,黑心棉等等,所以就赚钱了。”行者道:“原来这般,你们都走了便罢。”众人道:“老板,走不脱!那老总尚欠我们半年工资未发,还扣了我们身份证呢。且莫说是我们,就是刚上班的都交了押金,签了合同,走了都会被捉回来,凭你怎么也是难脱。我们没奈何,只得在此苦捱。”行者道:“既然如此,你们死了便罢。”众人道:“老板,不得死呀。”行者道“怎么不得死?”众人道:“悬梁绳断,刀刎不疼,投河的飘起不沉,服药的身安不损。”行者道:“你却造化,天赐汝等长寿哩!”众人道:“老爷呀,你少了一个字儿,是长受罪哩!我等日食三餐,乃是糙米熬得稀粥,到晚就在沙滩上冒露安身,才合眼就有神人入梦。”行者道:“想是累苦了,见鬼么?”众人道:“不是鬼,乃是有神就来保护。上次几个跳楼寻死的,都被救了,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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