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舍命投西,几人离了元宝山,说不尽那风餐露宿,披霜冒露,行罢了月余,前又一山阻路。三藏在那马上高叫:“徒弟啊,你看那里山势陡峭,须是要仔细提防,恐又有魔障侵身也。”行者道:“休要胡思乱想,只要定性存神,自然无事。”三藏道:“哎呀,西天怎么这等难行?我记得离了天安城,在路上春尽夏来,秋残冬至,有几个年头,怎么还不能得到?”行者闻言,呵呵笑道:“早哩!早哩!还不曾出大门哩!”八戒道:“哥哥不要扯谎,人间就有这般大门?”行者道:“兄弟,我们还在堂屋里转哩!”沙僧笑道:“行者,少说大话吓我,我当日也住过山洞,也住过花园别墅,那里就有这般大堂屋,却也没处买这般大梁啊。”行者道:“兄弟,若依老孙看时,把这青天为屋瓦,日月作窗棂,四山五岳为梁柱,天地犹如一敞厅!”八戒听说戏道:“罢了!罢了!我们只当在家里遛弯罢。”行者道:“不必乱谈,只管跟着老孙走路。”好大圣,指好了路径,带了唐僧,沿山路西进,一直前进。
那少年在车内遥观山景,山势险恶,急转弯处极多,若不是车有灵性,行者有方向,在山崖处驰行哪有这般顺畅,却还是把那少年吓得战战兢兢,进此深山,心中凄惨,叫声停车,就下车开始呕吐,车内人见他难受,不再看他,行者下了车,递给纸巾与他,少年哑声道:“悟空啊!我自从出家至今,只为信这西方有真经真义,却未想这般难行,那还有妖魔横行,考验不停,似这般不知何时可到?”孙大圣闻言,呵呵冷笑道:“不必挂念,少要心焦,且自放心前进,还你个功到自然成也。”
就放慢车速,赏玩着山景,不觉红轮西坠,明月高悬。那少年见那山凹里有楼台迭迭,殿阁重重。三藏道:“你们看,此时天色已晚,幸得那壁厢有楼阁不远,想必是庵观寺院,我们都到那里借宿一宵,明日再行罢。”行者道:“说得是。不要忙,等我且看好歹如何。”那大圣跳在空中,仔细观看,果然是座山门,却是座清真寺庙,孙大圣按下云头,报与三藏道:“果然是一座寺院,却好借宿,我们去来。”
这先生就让车停在一边,自己步行前来,径到了山门之外。行者道:“这一座是甚么寺?”三藏道:“我哪知晓!”行者道:“你自幼读书,考上大学,英语,阿拉伯语皆通,然后自愿出家,为真信取经,门上有那般阿拉伯大字,如何不认得?”长老骂道:“说话无知!我才面西而来,被那太阳影射,奈何门虽有字,又被尘垢朦胧,所以未曾看见。”行者闻言,把腰儿躬一躬,长了二丈余高,用手展去灰尘道:“师父,请看。”上有一排阿拉伯大字,乃是清真寺院。行者收了法身,道:“看清楚么,这清真寺里谁进去借宿?”三藏道:“我进去。你们的嘴脸丑陋,言语粗疏,性刚气傲,倘或冲撞了人,不容借宿,反为不美。”行者道:“既如此,请少年进去,不必多言。”
那少年却丢了锡杖,解下斗篷,整衣合掌,径入山门。长老又点头三五度,感叹万千声道:“可怜啊!人间信仰万万千,可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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