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徒弟,何不早说取经之事,只倚凶强,上门打我?”行者道:“你莫诡诈欺心软我,欲为脱身之计。果然是要保护唐僧,略无虚假,你可朝天发誓,我才带你去见我师父。”那怪扑的跪下,望空似捣碓的一般,只管磕头道:“阿弥陀佛,南无佛,我若不是真心实意,还教我众叛亲离,死无全尸!”行者见他赌咒发愿,道:“既然如此,你把钉钯与我拿着。”那怪就把钯递与行者。行者又拔了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即变做一副手铐,走过来,把手铐了。那怪凭他怎么绑缚。却又揪着耳朵,拉着他,叫:“快走!快走!”那怪道:“轻着些儿!你的手重,揪得我耳根子疼。”行者道:“轻不成,顾你不得!常言道,善猪恶拿。只等见了取经人,果有真心,方才放你。”他两个半云半雾的,径转高家庄来。
顷刻间,到了庄前。行者拑着他的钯,揪着他的耳道:“你看那厅堂上端坐的是谁?乃取经人也。”那高氏诸亲友与老高,忽见行者把那怪押解而来,一个个欣然迎到天井中,道声“长老!长老!他正是我家的女婿!”那怪走上前,双膝跪下,对三藏叩头,高叫道:“先生,弟子失迎,早知是先生住在我丈人家,我就来拜接,怎么又受到许多波折?”三藏道:“悟空,你怎么降得他来拜我?”行者才放了手,拿钉钯柄儿打着,喝道:“呆子!你说么!”那怪把菩萨劝善事情,细陈了一遍。
三藏听罢即望南礼拜道:“多蒙菩萨圣恩!”那几个老儿也一齐礼拜。拜罢,三藏上厅高坐,教:“悟空放了他吧。”
行者才把身抖了一抖,收上身来,其缚自解。那怪从新礼拜三藏,愿随西去。又与行者拜了,以先进者为兄,遂称行者为师兄。三藏道:“我们虽一同西去,却须有个信字,我们一路只当同行,相依相扶,悟空是去求事情本相,所以我不用紧箍咒他,他也有所信可坚持,你呢?”那怪道:“先生,我是菩萨已与我摩顶受戒,起了法名,叫做猪悟能,我也识遍人间繁华,荣华富贵曾握手中,只是人心若无善举,心中无有信仰,人间无所信者,纵有万金,也难得一心。”三藏笑道:“好!好!他叫做悟空,你叫做悟能,其实是我所需悟的法门。”悟能道:“师父,我受了菩萨戒行,断了五荤三厌,在我丈人家持斋把素,更不曾动荤。今日见了师父,我开了斋罢。”三藏道:“切莫唤我师父,我们皆是同路之人,我不强迫人做任何事,你若信此事,便随我去,自有你所得者,你若不信,便在此作怪,我让悟空拿你,该杀该押,均是法律,你今有菩萨点化,既是不吃五荤三厌,我再与你起个别名,唤为八戒。”那呆子道:“既不让叫师父,就称先生吧,只是我是生意人本性,惯在交际场所逛,今日弃商从僧,又要八戒,常听人言,不好女色,不贪钱财,不抽烟,不喝酒,不跳舞,不嫖不赌,不吃猪肉者下辈子会变猪,莫不是真注定此身为猪么。”因此又叫做猪八戒。
(书中所涉人物均系传说,请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