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了个冷战,“让我养吗?它们是你的孩子,可不是我的!万一我不小心把虫卵弄倒自己身上怎么办?”
“倒是朕考虑欠妥了。”他瞬间改变了计划,不让她再冒险,果决拿起瓶子,拉出大桌子下的炭炉,把里面的虫子全都倒进了火里。
炭炉里一股细细的白烟冒出来,啪啦啪啦的响,反而显得室内寂静,呼吸声都听得到。
湛蓝看着炉火,打破沉静,“赫连恒,你体内剩下的那个毒蛊,我会想办法的……”
“怕是没有什么好法子,就让它在朕体内孤独终老吧。”他对她笑了笑,并非苦笑,而是心满意足,因为她这两个月来为他而付出的心血。
湛蓝知道他无惧生死,“一旦没有血液维系,你还是会死,若是来年再有洪涝,谁去管那些百姓?”
她不该对他如此关心。“皇后,你清楚地知道,朕是伤你最深的人。”
“你倒是说了句实话。”她揶揄说着,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这前世今生都让她深深眷恋的容颜,“赫连恒,不要多想,我对你好,只是想偿还你的救命之恩,别因此而对你的敏妃有愧疚,你和我清清白白!”
她优雅对他行了一礼,端庄温婉,气韵沉静,全然没有了抓毒蛊时斗嘴调皮的狡黠,“夜深了,臣妾恭送皇上回宫。”
不等他开口,她迅速转身,率先离开。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蓝色的绸纱划了指尖,一抹清凉萦绕不去,他的腿上,肩上,腰侧,左臂,细小的伤口痛得厉害,他如何能离开得了?!
他正要离开密室,却看到她的貂皮披风还挂在宽大的衣架上。这个聪明的笨女人,她到底是笨,还是聪明?
湛蓝下了楼梯,抹掉脸上的泪,穿过后花园时,她已经冻得发抖,走到曾经碰了膝盖的地方,她小心地放慢脚步。
她这才发现,其实,她已很久没有碰到膝盖,只是住进来的前两日总是碰到罢了。
虽然没有打灯笼,她还是借着雪光,看得清楚,那个棱角犀利的石头不见了……奇怪,是什么时候不见得呢?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听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她转头看去,雪地里,金纹的黑锦龙袍的俊雅身影流光溢彩,他走得缓慢,步履闲雅,浑然一身威严的霸气,无声之间,仍能威慑人心。
“臣妾已经恭送皇上回宫了,皇上怎么还在这儿赖着?”
他把披风裹在她身上,“朕是来吃晚膳的,被你在身上划了几刀,你就想赶朕走?”
他经过她身边时,看了眼她腿边的空缺,“已为人妻的人,走路还像个孩子,总是磕着碰着,你若喜欢那个石头,明儿朕再命人搬回来就是了。”
“我就猜到那石头一定和你有关。”她忍不住扬起唇角,三两步追上他,“赫连恒,好巧!”
“什么巧?”听着她激动含笑的声音,他唇角也不由得悄然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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