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抬头看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大明帝国权力仅次于万历的人。
正堂的中间烧着一个火盆,通过火盆上蒸腾的空气,传到叶帆眼中的申时行的模样有些扭曲,一个身着锦衣棉袍五旬上下的中年人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眉目舒朗,面容清癯,下巴上一缕长须及胸,这就是万历十七年当朝第一宰辅申时行。
申时行(1535年-1614年),字汝默,号瑶泉。明代官员。中南直隶苏州府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嘉靖四十一年殿试第一名,获状元。历任翰林院修撰、礼部右侍郎、吏部右侍郎兼东阁大学士、首辅。
张居正独掌大权时,对申时行颇为器重。万历十年六月,张居正病死,他死后不久,便遭到反对派的诬陷。张四维出任内阁首辅。次年,张四维老父去世,他回家守丧。这时,吕调阳已辞官回家养病,马自强也已病死。内阁中就数申时行资格老了。于是,他继张四维出任内阁首辅。
自申时行主政,申时行吸取了张居正大权独揽而被万历清算的教训,在皇帝和大臣之间,努力的“和稀泥”,在后世多数批评者的眼中,申时行是一个“首鼠两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既无主见,也无能力,更无作为的人,特别是申时行入主文渊阁的这九年时间里的作为,和张居正大刀阔斧的改革相比,实在是过于平静,以至于有点波澜不惊。但是正是有这样的一种类似润滑剂作用的人物的出现,才使大明帝国的经济和民生得以短暂的休养,才能期待以后的发展。
满朝文武,申时行的“不作为”是众人认为的诟病,但叶帆认为,这也正是申时行的高明之处。其实,申时行何尝没有一个励精图治的抱负呢?在他的心中也有一个“万历之治”的灿烂理想,但是他有张居正的前车之鉴:像张居正此等“没有独裁的地位,却有独裁的地位”的人物尚且无法改变这个帝国的弊端,他遮掩一个既无“背景”又无“身家”的人何以能做到呢?!况且在他看来,这个飘零的帝国已经禁不起他再次的折腾了。
在这样的帝国里,皇帝虽为人君,持神器之重,但实际却被文官集团以道德名义所掌控,这个国家的主人不再是皇帝,可能是被文官所代表所谓的最有力量最有权势的“道德”,申时行是一个有现实感的人,他明白现在帝国的实情“一项政策能否付诸实施,实施后或成或败,全看它与文官的共同习惯是否想抚无忧,否则理论上的完美,仍不过是空中楼阁”。所以想要政令通达,唯有借助文官集团之力。
申时行也是一个懂得为臣之道的人,他清晰地认识到:处于他这个位子的职责就是促进文官集团之间的相互信任与和谐,所以他一再推行他的“诚意”,目的就是使文官集团之间,使皇帝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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