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斌不敢怠慢,匆匆离开把命令传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叶帆的住的小船舱里面满满当当的站满了十几个人,这些都是队伍中的武官,也都是叶帆和谢琪的亲信,也都知道这次押送的是官银。
叶帆把洪泽湖中水寇想要劫银的事情说了一下,只是隐去了南京这边有人泄露了消息。船舱之中轰然炸开了锅,任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想要劫朝廷的官银,一个留着虬髯胡须的汉子豁然站起来道:“怕他个鸟。”说完拱手向叶帆行礼道:“大人给我百人,我愿意为先锋,不再洪泽湖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我绝对不会活着回来见大人。”这个虬髯汉子名为叶雕,天生神力,原来是叶家坝乡营之中的乡勇,在江阴血战之中一直在城外陪着叶帆坚守到了最后,单论武勇,就算是邵斌都有所不及。
叶雕的这番话遭到了船舱之中不少人的反对,叶帆刚才也说的清楚明白,这次想要劫银的可不止是洪泽湖水寇这些乌合之众,还有淮上各地的流寇土匪,再加上因为淮河大旱和这几天大雪形成的灾民,好几万人。叶雕带着百人小队,就算这好几万人直着脖子让你杀,也得杀好几天。想要在洪泽湖之中杀出一条血路,难上加难啊。
一直沉默的谢琪开口道:“叶大人,若果我们贸然冲击洪泽湖,别说保护好官银了,恐怕我们这四百多人马葬身洪泽湖中喂鱼,叶雕这一条,肯定是行不通。现在看来,我们只能把这条消息通报有司,请上面的那几位大人物来决断,洪泽湖发生了民变,上面的诸位有司恐怕也逃脱不了干系啊。”
叶帆摇了摇头,即便是现在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师,这一来一回也要十几天的时间,耽误了朝廷的官银,手下的诸位将卒可能不会被追究什么责任,而叶帆和谢琪,等待两个人的,最轻的也是充军发配。
而且,叶帆对洪泽湖周围的府县骨子里也透着不信任,整个洪泽湖都要发生民变了,府县州衙的官吏竟然没有一丝丝的察觉,还是远在南京的廖世豪特地派人通知自己,而那些府县官吏都是一群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