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病和心脏病,用药一直很小心。她不能用青霉素。”
“我知道了。”孙医生有些无奈,“这样说,最好不要打针,吃药吧!最好生理治疗,今晚多给她换湿毛巾。再加点药,天明的时候,应该能降下体温。如果还不能,送医院吧!”
“不去医院。”烧糊涂了的病人坚持着,声音小小的,可说得又快又急,“洛少帆,你要送我去医院,我和你拼了。”
洛少帆无奈地
笑了笑。
孙医生也笑了:“看来,人还是要当爸爸才懂得照顾人。洛少,你真不是当初那个洛少了。这位姑娘幸亏遇上你,以后会幸福的。”
洛少帆缓缓扬眉:“孙医生误会了,她是我挚友的亲人。我友情照顾。”
孙医生站起来,一脸了然:“友情照顾?这三更半夜的,你不会叫个人帮忙照顾?洛少,你别不懂自己的心。还是……大男人都不习惯承认自己爱上了?”
“走好你的路!”洛少帆拉开门。
孙医生笑着离开了。
她还在说胡话。含含糊糊地说着,他听不出她在说什么。不过他明白得很,夏燕姑娘是不会有句好话送给他的。
细长的眸子眯了起来,洛少帆紧紧凝着那张动人的脸儿――最近,她变太多了,沉静温婉。可看上去,仍然像个芭比娃娃,需要人呵护着。
洛少帆依然坐回原位,换下一块湿毛巾。抱起她身子,喂下五颗药。
“好苦!”烧糊涂的燕子喃喃着,“洛少帆,你是故意让我吃这么苦的药!”
“还行。不是太苦。”洛少帆淡淡地无奈,“假如你直接吞了的话,不会觉得苦。”药明明有糖衣包着的,不会苦,显然,这个不想面对现实的小女人,把药嚼碎了。
“就是苦嘛!”燕子的小脸儿全皱到一起儿。
没办法,洛少帆无奈地起身,把儿子吃的巧克力拿了点儿,喂进她红红的小嘴儿。
她果然不喊苦了。可是,病人仍然不肯安静:“洛少帆,我还穿着婚纱吗?”
“是。”他说,“明早海燕会给你送衣服来。”
可是她没耐心听他后面的话,合着眸子,一个劲儿拉扯着婚纱:“我不要穿罗博的婚纱,不要!我再也不结婚了。”
发烧的病人都这么难侍候吗?
洛少帆凝着她的手儿,凝着她小脸儿隐含的痛苦;
。他默默抓住她的胳膊:“你现在换不了衣服。”
坐都坐不稳……
她扯不开婚纱,急得哭了。这一哭,似乎再也停不下来。又是泪水,又是汗水,活生生把那张美丽的脸儿揉成一团。
她睁开了那双迷人的丹凤眼。
洛少帆却一身虚脱:“下次,我记得要把你扔给容谦去照顾。”
燕子还在瞪着他。张张嘴儿,没有吐出一个字。
洛少帆起身,找出自己一件加长休闲服:“现在只有我的衣服换!”
他出去了。燕子默默地把衣服换好。找出一个打火机,把婚纱一把火烧了。
“夏燕――”闻着焦味,洛少帆大吃一惊,冲了进来。他瞪着那熊熊大火,神情复杂地瞄上燕子。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泪光,可小脸儿无比坚定。
燕子默默拉下颈子间的链子,连瞧都不瞧一眼,扔进火光中。
那是她以前撒着娇儿,和云岩硬要来的……
燕子拿过剪刀。
“夏燕――”洛少帆冲了过去,“别吓我,容谦会和我火拼!”
燕子静静地瞄瞄他,一把捞过过腰的美丽卷发。咔嚓一声,平肩剪断。
洛少帆错愕地瞪着金黄的发丝,照样落入火光之中。
火光终于熄灭了,燕子虚脱地倒在被子上。
洛少帆终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只要她不是看不开,一切都好。摸摸她额头,不那么热了,但真心不知道她是不是清醒了……
他小心翼翼拿开她手中的剪刀:“该睡了!”
她静静地瞅着他:“洛少帆,你能不能吻一下我?”
洛少帆默默凝着她。夏燕一定烧糊涂了!
她默默合上眼睛:“我知道你对我没欲-望……我明天找别人好了。”
她平静得很。可是她的平静,比往常的柔美更有杀伤力。他看不懂燕子的目光。
洛少帆沉思三秒:“我是洛少帆。”
“我知道你是洛少帆。”燕子迷蒙的目光落上他。
他和着被子,抱起燕子。搂着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吻住了她。
醉如红酒。旖旎如画。
燕子轻轻搂住他的脖子。
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