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下去。
本来三人站在那里,此刻风平浪静之后,却只剩下一身艳红绸缎的玉初见立在原地,单薄消瘦的身影在风中隐约有些摇晃。
“哎呀,碧山主和温长老也被那蛟龙给卷下去了?!”
众人像是此刻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下没了首脑,一个个面色大变,惊慌不已。
兰幻三人上前去,看向那平静的黑水河,黑漆漆的黑水河黑得能映出他们清晰的倒影,却寻不到冷滟的一丝影子。
“怎么办?”秦烈皱紧黑眉,下意识的问向最为冷静的兰幻。
兰幻看向面色很是苍白的玉初见,而玉初见手中还握着幻影石。
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初见,玉|峰山的幻影能到达密室,刚才那伏罗门的幻影应该也可以。”
玉初见面色还十分难看,鬓角浸着晶莹的冷汗,闻言竟是看着兰幻愣了好一会儿都没能醒过神来。
“啧啧,我说玉美人,你再这样含情脉脉的盯着我们兰大公子继续看下去,我们家的小娘子可就会连骨头渣都没得剩了。”
花千城没好气的一扇子挡在他的面前,似笑非笑的勾着唇,隔绝了他犯愣的视线。
玉初见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并没对花千城那讥诮一句“玉美人”而有所怒色。
只是蹙眉看向手中的幻影石,沉吟着道:“姑且试一试吧。”
好在滟儿之前给了他一些解毒丸,但能不能顺利进去,他却没把握。
幻影石再次打开幻影,可除去花千城四人,那一些各大门派代表却以后援为名推脱。
开玩笑,那么没有把握的事情,谁敢贸然跳进黑水河去送死啊。
只是,当四人准备从那幻影进入的时候,半空传来呼啸而过的鸣叫之声,一只墨黑的庞大灵兽飞翔而来。
看到那墨色大鸟之上潇洒站立的锦衣少年,兰幻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小四,怎么会在这里?”
云轩从墨準之上跃下,面色有些苍白的扫过众人,没有理会兰幻的问话,只是焦急问道:“滟儿呢?”
“跳河为你殉情,死了。”花千城咬牙切齿。
云轩面色一变,那秦烈已经急冲上来一把抓住云轩的衣襟,黑着脸怒道:“你到哪里去了?要不是因为你,滟儿也不会被那蛟龙拉进这毒河里面去!”
“她——”云轩面色倏然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种极度的恐慌。
“你到底是怎么了?”兰幻观察细微,发现到云轩很不对劲,伸手拉住秦烈紧拽着云轩的那只手腕。
云轩紧紧的握紧双拳,苍白的面上青筋直跳,咬牙吼道:“快想办法救滟儿!那个疯子!那个人真是疯了!”
*
黑水河之下果然是伏罗门的所在,长达数百米的下降过程,越是往下水色越是清澈,那伏罗门的宫殿竟是如海底龙宫一般的雄伟。
伏罗门周边设了结界,进入那海底宫殿,便是如陆地之上一般无二。
偌大一个黑玉砌成的雄伟宫殿,却不见一丝生气,不见段伏罗等人,有的只是那宫殿里徐徐升腾的黑烟,还有刺骨冰凉的阴寒之气。
那墨色蛟龙将冷滟拽下来便消失无踪,冷滟抱紧自己的胳膊搓了搓,从储物灵植里拿出一件雪白披风系上。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由朱红珊瑚珠子而形成的宽大门帘在水光里荡漾,朦胧的色泽如同阴暗的黄昏,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有娇美的歌声从门帘之后传来,伴随着幽幽的乐声,清脆却缠绵,正是琵琶的声音。
冷滟微眯了眯眼,挥手拂开那珊瑚珠帘,淡然自若的朝着里面缓步而去。
漫天花雨纷纷而落,一片一片尽是刺目的红,如同血溅三尺,仿佛还沾染着浓烈的血腥。
冷滟忽觉不适的捂住胸口,止住那忽然涌起的强烈恶心之感,凝眉看向殿中正舞着剑的红衣男子。
那暗红长袍的男子身型魁梧,一头墨色长发松松散散披在身后,如同波浪一般的卷曲,其中几缕如血一般艳红。
那纷落的红梅片叶不沾,纷纷在他手中赤红长剑之中形成一朵朵的剑花,再落下的时候,便是随风消散的粉末。
冷滟心中微微一紧,盯着那在乐声里神情贯注舞剑的男子,沉声问道:“东临王?”
那舞剑的男子仿若未闻,只是随着乐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冷滟诧异,蹙着一双秀眉似有不解,这时却听到墨色纱幔之后,那乐声所在之处传来一道女子的娇笑。
“呵呵,连刑阳也认得,你这丫头还真是不简单呢。”
嘲弄娇媚的声音,并不陌生,冷滟也一点也不意外。
直接越过那舞剑的男子朝墨色纱幔之后走去,可是手指刚一碰触上去,身后剑风游来,寒气逼人。
冷滟正准备回身抵挡,一白色身影倏然出现,两道剑光如电纠缠在一起,剑风凌厉,很是激烈。
冷滟一惊,却不是因为孤鸣的出现,而是因为见到那与孤鸣纠缠的那红衣男子。
那人浓眉黑目,高鼻薄唇,跟上次所见的东临王一模一样。
只是此人肤色不是麦色,而是不正常的雪白,那种白白得泛青,很不正常。
而且他眉心之处没有熊熊燃烧的火焰,腰间也没有代表四方天天主的“东”字令牌,像是刑阳又不像。
“他叫狱火。”
耳边一道热气吹拂过来,冷滟一惊,下意识的退开一步。
云锦霓讥笑了一声,抱着金色琵琶曼妙的莲步轻移。
她依旧一身橘红轻纱,肘间淡金披帛,头上长长金色流苏。
只是那一张倒三角的美人脸上蒙着淡金色的菱纱,只露出一双美丽勾魂的丹凤眼,眼尾是细细长长的金色凤凰纹,直达发鬓。
“南岳王,云锦霓,你是云家先祖。”冷滟盯着云锦霓那上挑着的讥诮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云锦霓手指在金色琴弦之上勾了勾,垂着头,随性一般慵懒的道:“云家那群不成气候的东西,没一个有用的。”
冷滟愕然:“你……”
云锦霓抬起丹凤眼笑睨她一眼:“不过那个云轩还有一点用呢,你说是不是?”
冷滟面色一沉,冷冷看向她:“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么?为了除掉我这样大费周章的,还用自家人来做诱饵。”
云锦霓抬起纤细的手指搭上她的肩,刺鼻香风扑面而来,有种使人昏昏欲睡的感觉。
那长长指甲之上的蔻丹是金红二色合成,指盖为红色,指尖为金色,看起来分外诱惑。
又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冷滟咬牙憋住。
努力忽视那置于肩上的纤纤玉指,冷滟沉声咬牙:“你这样费尽心机的想要除掉我,无非是觉得在他心中,我的份量比较重,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危机感。”
“你既然知道这一点,就该知道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杀了我,但只要是杀了我,他都不会原谅你。”
云锦霓挑眉,优美的指尖在她肩上倾点着跳跃:“你的份量比较重?冷滟啊,你还真是高估自己呢。”
她貌似很开心,笑得很讥讽,手指缓缓爬上她的面颊,软软吐着温热的气息。
“极天宫里有上百个娘娘,哪一个不是只侍寝一次便被君上抛之脑后的?你认为,那样一个人有心么?会记得有一个出窍期的小仙,叫做冷滟么?”
看着冷滟毫不变色的脸,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云锦霓眸光一闪,声音越见娇柔:“他要是在意你,又怎么会放任我对你这样为所欲为呢?也许,他会更加在意我呢?是不是?呵呵……”
冷滟黑亮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冷凝,偏过头去不屑嗤笑:“既然你那么了解你家君上,你又何必心心念念着我不放,一而再的想要把我除之而后快?”
“谁说我要除掉你了?杀你我还嫌手软呢。”
云锦霓嗤笑,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啧啧的道:“我只是太无聊,想找点好玩的玩玩,而你,好像还蛮有趣的……”
“你……真是变态!”
冷滟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面前的手臂,往后退去几步,身后阴风拂动,一只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
冷滟瞳孔一缩,当感觉到那熟悉的冰凉,才放松下那全身紧绷的神经,仍由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和那叫做狱火的红衣男子交战。
孤鸣是渡劫期的修士,和狱火打起来却是不相上下,一只手也没有吃到半点亏。
冷滟虽然看不出狱火的修为,但是却肯定这狱火不是孤鸣的对手。
只是她不知道,那狱火的修为可不低,反而还很高。
只是因为他属是火性,而且还有某种深层的原因……
“呵呵,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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