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极为生疏,不会包扎,只是皱着刀锋似的眉头紧捏着她的手指,口中问道:“好点了吗?”
冷滟皱眉摇头:“很痛,你捏着我伤口了。”
孤鸣手上一僵,一把松开了手,站起身道:“我不会,你自己弄。”
冷滟不理会那染血的丝帕掉落在地,跟着站起身来解释道:“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又沾上了我的血……”
孤鸣怪异的看着她那慌张的神色,蹙眉沉声道:“你认为以你现在的修为,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时候,还能与我达成契约?”
冷滟一怔,像是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孤鸣面色更冷了,冷哼了一声:“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个聪明冷静的人,怎么现在连这么粗浅的道理都想不通了?!”
冷滟猛地一震,手中孤鸣剑“嘭!”的滑落在地,她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白了几分,一双黑眸瞳孔不断紧缩。
她本是聪明人,本可以万事冷静,可是只要一牵扯上情绪,那么,她所有的理智都全都消失不见,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孤鸣看着她一脸惊惧的样子,双手在身侧紧紧的握住,如此反复了几下,才开口道:“君上只是在气头上,过段时间他便会……”
“君上?”一听到这两个字,冷滟便嘲讽的笑了起来,厉声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那个嗜血成魔的煞星!”
“冷滟!”孤鸣面色顿时一寒,逼近她一步。
一边冷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君上一听说你有难便匆忙下界来救你,你知道他平日里该是多么繁忙吗?稍不谨慎便会出多大的事你知道吗?你竟还辱骂他!”
冷滟微愣,在乐极天赶来的时候,她便清楚定是孤鸣前去向他求助。
可是,他当着她的面活生生的将两个人残忍撕碎,那漫天满地的鲜血,一个是他的宠妃,一个是她的师父……
不,不是她的师父,那个人,是服了化形丹,晋远拍卖行拍卖的化形丹,竟然在云锦霓的手里。
虽然杀人不算什么,她的手上也染着无数的血腥,只是那个男人当时正是他师父的模样,那一幕血肉横飞,印在她脑中怎么也洗涮不去。
她相信,死的那个人不管是不是陌生人,不管是不是她在乎在人,乐极天都会毫不犹豫的下手,暴戾无情。
孤鸣见冷滟一张脸煞白,眼底还是带着难以掩饰的怒色,声音也越加寒冷了起来:“冷滟,你可知君上是什么样的人?”
“想要他性命与地位的人不计其数,他能信任的只有他自己,他对所有人都没有感情,疏远冷漠,甚至如敌人一般防备。”
孤鸣说话的语气依旧冰冷,可冷滟似乎可以从话语里听出孤鸣的忧伤,听出乐极天的孤寂。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冷滟深深的吸了口气,放缓情绪下来之时,竟是情不自禁的轻声呢喃了一句。
轻声苦笑道:“高处不胜寒,这是所有统治者都逃不开的悲哀。”
她知道乐极天没错,错的只是她不该跟他有所牵扯,她和他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各有各的道路,根本无法汇合成一。
孤鸣目光冰寒,沉沉吐出一口气:“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君上,君上他……对你是特别的。”
跟了君上数万年,他从来没想到君上会将他留给一个女人,他是应该随身保护君上的利器,君上的生死比冷滟这样一个出窍期小修士重要许多才是。
在君上提出让他留下之时,他本该决意反对,可是,他却默然同意了,没有一丝的反对……
冷滟嘲讽的勾唇,转身将受伤的手指点在大树之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字,一边道:“是不是特别的,都不重要。”
“你!”孤鸣似乎有些怒了,可是想要脱口的冰冷话语,在看到她在大树上用鲜血写下的两个优美楷体的“鸣”、“滟”之时,他所有的话语都瞬间消失。
“你喜欢这颗枝繁叶茂的百叶树,我也很喜欢,这是我们共同的爱好,留个纪念也是好的。”
冷滟没有注意到孤鸣忽然的僵硬,只是一笔一划的写完,这才用药水给手指消毒,再摸上药膏,然后包扎。
做完这一切她便心情大好的离去,只是走了几步却忽的回头一笑:“孤鸣,你不走了吧?”
孤鸣看着她明眸皓齿的美丽笑容,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冷滟笑意越深,大大的杏眸也弯了弯,丝滑如绸的长长青丝随着她轻盈的动作在身后飘逸。
那淡绯色的娇俏身影深深的印在身后男人冷清的瞳孔里,如同生根发芽一般,久久挥散不去。
*
冷滟含着微笑走出储物灵植,才刚躺在床上准备裹起被子,却碰触到身边温热的物体。
“谁?!”
冷滟一惊,猛地就要跳起来,却被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勾住脖子一拉,冷滟的头顿时重重的撞到男子坚硬的胸膛,痛得两眼冒金星。
只是,这熟悉到让她恐惧的气息使得她全身僵硬,双眼像是倏然蒙了一层血雾,鼻尖满满都是铺天盖地的血腥气息。
两根优雅完美的手指抬起她僵硬的下颚,如酒酿一般醇厚的声音淡漠冰冷:“你怕我?”
冷滟没有动,一双漆黑的眸子准确无误的盯着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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