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也应该感谢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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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之内,披着大红鸾凤喜服的女子愤怒的将头上珠翠掷得满地都是,还尤不解恨的将桌上的合裘酒砸得稀烂。
一张涂满脂粉的容颜上尽是扭曲,狠狠的咬着牙发泄着心底的愤怒。
身边伺候的宫女们都被吓得躲在门边墙角,心惊肉跳的看着那白日里温柔美丽,此刻却凶狠狰狞的芳华公主。
正在忐忑不安的时候,那女子尖锐阴狠的目光如利箭射了过来。
涂着凤仙蔻丹的手指狠狠的指向那两个宫女,厉声道:“说,你们看见什么了?!”
两个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急急跪下使劲磕头,“三皇妃饶命,奴婢什么都没有看见。”
“没看见,那这些东西是怎么碎的?”冷潋正好找不到发泄的出处,眯着一双眸子冷笑,刻意刁难。
“是,是奴婢们不小心失手打碎的。”两个小宫女欲哭无泪,只有厚着头皮哭丧着回答。
“好,很好,那还不快下去领罚?杵在这里干什么?!”冷潋高抬起下巴阴恻恻的厉喝了一声。
两个小宫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夺门而去。
她们此刻的心里,就是挨板子,也总比呆在那个吃人公主身边来得安全。
“哼!”冷潋冷笑了一声,一步步的往后面的床榻退去,直到跌坐上床的时候,阴冷的面上早已泪流满面。
纤纤十指紧紧的拽着身下的艳丽鸳鸯锦被,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来日,我冷潋必血洗今日之辱!”
“啪!啪!啪!”
三声缓慢的掌声从屋外传来,一左一右两个黑衣男子推开虚掩的门扉,一身着淡金色华贵锦服的男子含笑而入。
他一边步步紧逼,一边笑赞道:“有心计,有魄力,三皇妃果然够狠!”
冷潋面色猛地一变,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美眸圆睁,“你,你来找我,有事吗?”
云越一手玩转着另一只手上的金色储物指环,垂眸低笑道:“怎么?三皇妃很不欢迎我?”
虽然云越早已停下步伐,但冷潋还是握着手中绢帕仓惶的后退一步,再一次跌坐到床上。
扯着艳红的唇牵强的笑了笑,“怎么会,今夜是我的洞房之夜,没想到殿下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你这么的不自觉,我如何能不过来?”云越勾唇兴味一笑,笑意颇冷。
冷潋狠狠的咬着唇,唇瓣都咬出了血,才抬起惊恐的眸子,苍白一笑,“殿下,再给我一点时间,我.......”
话还没说完,面前阴风一闪,那一抹淡金色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惊之下,不由往床上倾倒下去。
云越五指紧扣住她的脖颈,一把将她拉起,本是俊朗的容颜,偏生带着不协调的阴狠冷笑。
薄唇微挑,低声笑道:“冷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耐性,已经被你消耗得一干二净了。”
冷潋顾不得脖颈之上的疼痛,满头黑线浸湿散乱的鬓发,恐惧的望着面前如同恶魔一般的男子,两行清泪在满是脂粉的面上形成蜿蜒的河流。
她窒息得吐不出半点的声音,只有艰难的摇着头,表达她心底的挣扎。
云越像是看着垂死挣扎的蝼蚁一般,冷笑着缓缓开了口:“不想死?”
冷潋立马停止摇头,大脑缺氧的不住点头。
“那关于万年灵植......”云越一字一顿,手上力道也缓缓松开。
冷潋一得自由,来不及喘气,急忙拽住云越的袖子,沙哑着声音颤声道:“我会想办法回去,皇位一定是我的,到时候......”
“你都已经被凤嬛玉丢出来和亲了,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云越声音满是玩味,似乎对这话题颇感兴趣。
冷潋大大的吸了几口气,眸里呈现出赤红的阴狠,咬牙从齿缝逼出几个字,“我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既然她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云越缓缓的站直身子,双手轻轻拍了拍,似乎带着一种赞赏。
在冷潋紧张又惊惧的目光下,半响才轻吐出一句话来,“好,但我现在想要的不止万年灵植,还要......”
他的眼神在她丰满的曲线之上游移,冷潋下意识的双手掩住胸口,面色发白。
云越嘲讽的冷笑了一声,阴戾的瞪目,“我还要.....凤翔国的兵权!”
冷潋大惊,脱口道:“我们当初说好的.......”
“说好的?”本已经转过身去的云越猛地回身,一手紧紧的捏住她的下颚,冷笑道:“还敢跟我谈条件?嗯?”
冷潋双目赤红,红唇使劲的颤抖,在这杀戮的气息之下,只有咬牙无力的吐出一个字,“好。”
“这才乖。”云越露齿一笑,俊朗非凡。
将手指移开,改为拍上她的脸颊,用十分轻柔的语气道:“好了,好好享受你的洞房夜吧,我先走了。”
这样温柔的语气,却是让冷潋面色一阵恐怖的青白,连牙齿都在打颤,万分后悔这与虎谋皮的下场。
可是她不后悔,想到那一抹淡淡的蓝,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惊惧才缓缓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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