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铁律堂可以将责任都推到周笑澜身上。若是射杀不成功，铁律堂却也谈不上有什么损失。若非要说损失，无非是卫小江受点伤，慕容世家少得点利益而已。
这一切损失却都是与铁律堂无关。
不过，铁律堂做出这一安排，却依然显得不那么明智和正确。若不是被卫小江接受志慧门主这一事实，气昏头脑，铁律堂是断断不会做出这样临时决定的。
不过，他们却还有最后的理由：一个简单的枪手，就能要了卫小江的命，那卫小江也就不太具备继续和石不戎竞争的资格了。
福伯说到这里，卫小江这才明白，自己一直在做局，却忘记了别人，其实也做局。他心中波澜顿起，脸上却只是微微变色。福伯见状，微微点头，却是开口，接着说道：“如今之计，还是走为上策，这亢州，却也是不能久呆了。”说完这句，福伯又似乎想起点什么，又开口说道：“龙八，你安排去保护若秋水，可一定要令他隐蔽行事，不要叫人抓了把柄。还有，你济远师哥说了，济兴和济富若是连他女婿的命都保不住，以后就不要踏进多门寺的大门了！”
卫小江闻言，心头又是一凛，脸上却毫不表露，还夸张的大叫道：“我靠啊！只是做个联络员罢了，有那么夸张吗？！”他嘴里这么说，心头却是强忍着一阵又一阵的惊慌。卫小江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不说是天衣无缝，也算是精巧细密。如今的事实却是，自己都还没做，尚在计划里的事情，就tmd都知道了！！！
这时，福伯却似乎已经看透了卫小江的想法，一步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卫小江的肩膀，轻声安慰似的说道：“你不要装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怎么想的。可是，你也不要过于担心，这世界上，象济远这种人，还是很少的…….。”说到这里，福伯却是停下话语，定定的看了看卫小江，又将头转向大厅外，背对了卫小江，继续说道：“更何况，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在这么处理着。你知道真相，他也知道真相，可是为了某种暗自合拍的利益或是目的，大家都不会明确的说出来。也都不敢明确的说出来。毕竟，捅破窗户纸，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说到这里，福伯又转过身来，目光凌厉的看着卫小江，接着说道：“特别，是捅破别人的窗户纸！！！”
卫小江听到这里，这才明白福伯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福伯前来，并不是想炫耀自己和济远等人已经知道卫小江的计划，也不是想来挑出卫小江计划里的漏洞。
福伯专门前来，只是想告诉卫小江一个道理，一个关于撒谎，关于窗户纸的道理。
并不是所有的谎言，都需要那么天衣无缝。并不是所有的窗户纸，都糊得那么严丝合缝。你可以糊窗户纸，但是绝对不要捅破窗户纸。不要从外面捅穿别人的窗户纸，更不要从里面往外捅穿自己的窗户纸。
你可以从窗户纸的缝隙里看到别人，别人也能从那缝隙里看到你。至于这样互相看到了，是不是真实情况，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不能彻底捅破那层纸。一旦最后的遮掩被破坏，一切将变得无可收拾！
当然，除非你有连这窗户，甚至连这装着窗户的房子一起捣毁的能力！有这样的能力，你才可以捅破窗户纸，接着毁掉窗户，毁掉房子，另外造上一间…….。
很显然，卫小江目前绝对没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