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下着。
她手上仍然捧着少陵的命途之锦,那些含混不清的红色烟幕和少陵若隐若现的身影之后,布匹上出现了一片漫长的白色,她仿佛闻到布匹上散发出来刺鼻的苏打水味。再往下又是杂乱热闹而又无聊的一堆图景,直到这布匹上出现了蓝色。
一开始是沉稳威严的蓝色,后来则慢慢变得妖娆诡秘,再后来成了冰寒的一大片,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思想者慢慢离开书房,她想到了天意所说的黑色绒布,现在她要去钟宫的各处走一走。
那些古怪的东西倒是没有伤到少陵,他只是有时候会昏厥,然后做一些奇怪的梦,醒来却又常常不记得自己梦到过什么。也许这是钟宫生活的一部分,他这样想,钟宫不该有过于悠闲的日子的,是他之前太不像话了。
于是他安然接受了那些不可理喻的东西,把它们的存在当成是一种合理现象。也许他根本不曾意识到,少陵这样做只是因为他不敢去向思想者寻求帮助,不然他会发现自己到底能有多怕她。
钟宫里的日子在继续,少陵没有忘记任何东西,反倒慢慢增添了不少新的记忆。比如那时不时会跑到钟宫来的白衣少年。少陵知道他和思想者很熟,但是少陵并不怕他。再比如那些黑色绒布――经过一番折腾,他也开始注意钟宫里的黑色绒布了。
然后他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他发现这些绒布很多都遮盖着思想者的私人情况。
黑色的绒布可能在钟宫的任何角落出现,绒布遮盖的也许是一个箱子,也许是一束卷轴,也许是一叠羊皮纸,也许是一个玩具。少陵本不是一个爱窥伺别人隐私的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管不住自己了。他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搜集思想者遗漏在钟宫的那些细节,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了她的过往和内心……
好吧,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玄妙,关键在于一开始吸引少陵的只是那些物品本身,他还不知道它们和思想者有什么关系。
他找到过一个襁褓,很旧了,但是看起来温软适用。他刚一拿起那东西,就听到空气中响起婴儿微弱的哭声,然后是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怎么了……是吗……不会吧……真的哦……我来……”
听起来象一段对话,但是因为声音模糊,所以难以辨别内容。
他还找到过一个洋娃娃,很漂亮很精致,但是不能碰,一碰就碎了,你一收手它又恢复原样,依旧在那里呆着。
他还找到过一个初中生的语文作业本,上面全是不留情面的红叉子。少陵匆匆扫了几眼,马上就知道了这些作业的问题都出在了什么地方。有一篇半命题作文让写“我是……”,这孩子居然写了个“我是尘世的流亡者”,第一句就是,“我是尘世的流亡者,我走过苦难丛生的大地,让荆棘刺痛我的良知……”
不说写的如何,先就把老师的自尊心给伤了。
他还找到一个高中生做的小论文,似乎是个很简单的科研项目,搞的有模有样的。这一次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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