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转身,它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冰儿看着昏黄的路灯下那些看似无辜的学生,他们在打羽毛球,他们又笑又叫。冰儿远远地盯着这些她早就熟悉的景象看,她的眼神和从前不一样了。
少年的话回荡在耳边,这校园里大约全是骗子。冰儿想,他们都是既安的同盟,既安的眼线无处不在,他们合起伙来欺骗我!
冰儿完全不知道的是,一种她曾经无法想像的怨毒,在不知不觉中象瘟疫一样传播到了她的身上。她依旧常常想起既安,但此时的想起和从前再不一样,
现在,她已经完全记不得既安的眼神――那曾是她讨厌既安的理由。
终于,在冰儿没完没了的询问中,周围的人无法保持原来的态度,他们沉默,或者直接转头离开。他们看冰儿的时候,变得目光闪烁。这个时候,那本陈旧而诡异的小书已经在冰儿的枕头下压了将近一百天,冰儿每天晚上都要把地狱三头犬的那一段翻出来,反复看,反复看。
灯影昏暗,宿舍里其她的姑娘从不过问,这已经成为某种仪式,冰儿一个人的仪式。
他们要露馅了,冰儿得意洋洋地想,我会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
是的,她会得到。
黑色的荆棘算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的东西,在另一个世界里完全一遍地疯长。不同的世界之间真的有那么清晰的界限吗?不,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年代已经被钉死在了十字架上。
当冰儿站在校园边的那片荒地中央,在月色的清辉中看到横亘在沟壑里的黑色植物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冰儿回头看了看远处,那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她没有看到这个人的样子。
冰儿几乎问遍了校园里所有的人,当她要向这张陌生的面孔询问的时候,这个人却匆匆离开。走出很远一段路,他又站住,回头去看冰儿。冰儿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他们几乎绕着校园走了好几圈,一直到天黑以后,不知道第几次走过学校旁边这片荒地的时候,冰儿猛然回头,看到了无数焦苦的手臂从地狱伸出来。
就是这个,黑色的荆棘。冰儿欣喜若狂,她没有去想,那个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