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太后息怒,不告诉太后是有原因的!”漱玉轩外,归应元向太后解释道。
“说来听听,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吗?”太后平静地说道。
归应元不说话,只目视太后身边的宫女绿萝淡笑。
太后会意,对绿萝道:“你先回宫去,哀家自己和定国公说会子话!”
“是!”绿萝有了前次的教训,在归应元面前也不敢造次,诺诺而退。
看着绿萝远去,归应元又和太后行了一段路,不觉到了御花园之中。
此刻已经是寒夜长天,明月疏星,映着夜色下的御花园一片朦胧,归应元长身立定,静静不语。
“说吧,怎么不说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连哀家也是不能知道的?”太后立在归应元不远处的地方,颇有些不满地问道。
归应元并没有回答太后的问题,他思索再三,还是皱着眉头试探着问太后:“娘娘近日来,有没有觉得陛下有些异常?”
“恩?”太后微微诧异,“怎么会突然间问这个?”
“没什么,娘娘,老臣之所以不告诉娘娘这件事,是因为老臣也不确定飞羽这孩子到底是不是那个人的孩子,毕竟见过沈鹤的人是老臣的徒儿,而这其中的缘由,老臣也不好向她挑明!”沈鹤深锁双眉,看着太后喃喃而道。
“哀家也不相信,天下间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可是……”太后说了一半,忽然一个侍卫急急来到,见过礼之后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枚紫金手令来:“定国公,陛下请您到御书房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归应元接过手令,回望太后一眼:“不知陛下会有什么事情?”
太后摆摆手:“定然是烦心的大事,快去吧,哀家也该回宫休息了!”
归应元见太后身边无人,不假思索道:“老臣护送太后娘娘回宫去!”
太后摇摇头:“不必,只这两步路,权当是赏赏夜色也好!”
“那老臣告辞了!”归应元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担心,却又不好说什么,便起身离去。
太后刚回到寝宫门口,却见到一个身影在她房内,见她来了,笑眯眯地道:“容儿,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归应元到了御书房,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见归应元来了,便漫不经心道:“朕听说,今日老爱卿把迷糊郡主送进宫了?”
归应元回道:“迷糊郡主的伤一直是由太医院的胡太医诊治的,今日正是拆线的日子,太后为免意外,便让老臣送入了宫内!”
“是吗?朕听说还是出了点意外的,幸亏有老爱卿在才躲过了一场祸事!”皇帝合上奏折,两道英气的目光凛凛,看向跪立在地上的归应元。
归应元点头,暗服皇帝安插的眼线之多:“确实,是老臣疏忽!”
“老爱卿无需自责,朕唤老爱卿来是有别的要事相托!”皇帝继续道。
“老臣愿为陛下分忧!”归应元伏在地上,那模样看起来很是一本正经。
皇帝指指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道:“这些奏折十有八九都是各地飞报逆党白骨堂杀人越货之事,近日来其事居然已经蔓延到京城内外了,极其凶恶顽悍,朕还听说,他们还伤了老爱卿的爱徒,公然和天策府为敌了!”
“老臣之事,让陛下挂心了!”归应元话语里有着几分惭愧,“老臣愿竭尽股肱之力,平定各地乱事!”
皇帝摆摆手:“老爱卿年事已高,平乱这种事情,让你的几个得力徒弟去做不救好了,朕初掌政事,还有很多地方想向老爱卿日夜讨教的!”
“如此,真是老臣的幸事,老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归应元微微抬头,见皇帝看他的眼神似乎与平时不大相同,心下多了几分疑惑。
“老爱卿怎么还跪在地上?夜寒地上冷,快起来,来人,给定国公赐坐!”
一个小太监取了个矮凳,放到了归应元身旁。
“谢陛下赐坐!”归应元知道今天皇帝有特别的事情要说了,如果不说出来,他是不会轻易能回去了。
“关于乱党之事,朕有一个想法,想听听定国公的意见!”见归应元坐了,皇帝反而从书桌前立起身来,随手取了一份奏折在手里,走到归应元的面前,“这是九门提督郭兆铭今日给朕上的折子,定国公不妨先看一看!”
归应元接过折子,打开边看边念,当读到“招安各地乱党,收编其众”时不住点头,口中直道:“郭大人居然也能上这等有见地的折子,真是难得,对付乱党,自然用这法子是最好的,不可一味示强,也不可一味示弱!”
皇帝笑笑,接着道:“这不是重点,定国公可再向下几段!”
定国公见皇帝表情,知道这奏折中必有故事,便依言而行,当看到“正其名号”之时身蓦然一激动:“陛下难道已经答应了他吗?”
皇帝已经踱着步子出了御书房房,望着满天灿然星斗出神,摇头道:“还没有,不过朕觉得是一个好法子!”
归应元有些激动,他昂然起身,步到皇帝的身后进言道:“陛下可知正其名号这四字的真正意义?乱党终归是乱党,若是全然照此收抚,虽可保一时太平,必有着极其严重的大患的!”
皇帝却不以为然:“老爱卿言重了,哪里便会有这样严重?朕若行此举,难道不是利国利民之幸事?一来免于将士奔波劳碌之苦,有更多的精力对付边患,二来,以天朝之威,教之化之,如何不能使其永泯反意?可文事决者必不诉诸武事,这不是老爱卿以前常常教导朕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此一世彼一世,此一事彼一事,陛下总览天下,须知此举利害,不可心存侥幸!”归应元连连摇头,步到皇帝身侧,言之凿凿,却没有注意到皇帝的神色已经明显有了几分不快。
“定国公是说朕此举是心存侥幸?”皇帝剑眉微挑,连话语也透着几分咄咄之意。
“老臣不敢,只是一者这奏折乃是郭兆铭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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