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口风,“太虚山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龙女的帮助。多谢了!”
“唔……”她认真思索了半秒,神色未变,口气平淡地道:“那我就跟着看下去,看你凭什么与太虚山斗。”
“你真的很想进入空间?”他挑衅地望着北斗龙女,“除了我的女人和战仆,不会有第三种人进去。”
话一出口,唐恩开始觉得后悔。
见鬼了!他会说出这种种话?对方是瑶池的北斗龙女,不是酒吧的吧女。
而更令他错愕的是她的反应――
“年轻人,你知道我的年龄后就不会说这种话,你要是知道上一个说这种话的人是谁,他的下场如何的话,你肯定会后悔……”北斗龙女冷冰冰地转身,身体顿时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气中残存的淡淡幽香。
年轻人?她很老吗?除了她的眼神判断不出深浅,她的全身上下乃至五官,无处不透着年轻,顶多二十五岁。这是唐恩的最后结论。
注视着漫天星空,他突然想起了老骗子和金承中。
“老骗子啊!你可要挺住,都能躲过几十年,再坚持几个月,我就会让你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达布拉格城的街上。”
远隔千里之外的某个人,陡然打了个喷嚏,喃喃道:“有人在诅咒我?”
白净遥看了看天上淡薄的星辰,眼眸忽闭忽闪之间,身体一闪,迅疾消失在小巷中。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
夜,死一般的沉寂。这座不到万人的小镇上,已经很难看见半点灯火。
初春的寒风肆无忌惮地从各个街道小巷、临街的弧形窗户边穿过,带来一丝丝细微的尖啸。
白敬遥蹲下身体,像千年屹立的雕像般,一丝不动地隐入和他衣服颜色相似的土壁下。
他凭什么逃过了太虚山近二十年追杀,靠的就是直觉和谨慎。任何细微异常他都不会忽略,否则后果和结局是他无法承受的。
眼看天色有渐明趋向,白敬遥不能再等待,他必须冒险。他很明白,只要天一亮,自己就会陷入包围圈。选择此时突围,是最好的时机。
他微微直起身子,寒风吹拂着他的衣杉,带着彻骨的森森寒意,吹得他的毛发根根直起。
虚空中陡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你若再多坚持片刻,我一定会放弃的,可惜啊!”
“白羊!”白敬遥苦笑着走了出来。
巷角无声无息出现了一道人影,身体魁梧强健,肩膀极宽,胸骨浑圆,四四方方的大脑袋,黑色的瞳仁微微凸鼓。怎么看都似一个粗犷的普通男人,和留连在下等酒吧的醉汉们没什么区别。但是他行走间的步姿却宛如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
太虚白羊,太虚山十二宫中剑术最佳的两个人之一。
不知道第多少次面对白敬遥,他自己都记不清楚,记忆里留下的是白敬遥一次次从他手中溜过。
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剑,用一种与他体形极不相符的柔和语气道:“不要再躲藏,好吗?只有真正的勇者才配死在我的剑锋下。”
“你这个王八蛋,追了我几十年,真追上瘾了吗?”白敬遥没有去拿挂在胸前的魔法杖,而是掏出一把黑色的小型三角叉,黑芒骤然晃动。
空气中发出“吱!”的刺耳声响。黑色的三角小叉宛如三头雄狮凭空而至,一股霸气宛如失控般疯狂无匹地无限暴涨,强大压力导致空气都有崩溃的危险。
“一年多过去,你还是没什么进展。”太虚白羊悠然的语调中,三角叉的黑芒急速射向他胸前的一刹那,他庞大的身躯竟如细腰女人一样,美妙地向后弯腰、旋身,千钧一发间闪开了锐利的角叉。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太虚白羊搏斗,白敬遥仍不禁对他的身手暗赞一声。他骤然加速,身体凭空飘飞,蓦然出现在太虚白羊头顶,三角叉高高举过头顶全力劈下。
为了对付该死的太虚山天位,他在有限的时间内无法全力投入到魔法的世界中。为了保命,他不得不分心苦修近身搏斗的武技。否则,他还没来得及念咒,对方的剑拳掌指早就解决了他。
太虚白羊淡淡一笑,狭长的剑锋银光闪烁射上天空,十字形的剑锷上的宝石挑衅似的放出弧形光芒,将夜空映得明亮,犹如白昼。
三角黑叉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
太虚白羊的锋刃划过空气。
“砰!”地一声闷响。整个地面为之震颤,空气被剧烈的冲击搅得支离破碎。
太虚白羊后退一步。白敬遥大喝一声,三角叉蓦地从他手中飞射,犹如脱缰野马,不可阻挡,三角叉带着弧线在天空划出诡异的线路,仿佛要吞噬和撕裂任何物体。
三角叉离太虚白羊的头颅越来越近……带出一股庞大无匹纵横交错的引力,让他无可避让,无可抵挡……
太虚白羊双足并立成丁字,倏地举剑斜刺地面。
尘土飞扬。地面上飞绽起万粒浮尘,犹如荡漾在空中的一片黄土团。转瞬间,细小的浮尘颗粒狠狠地砸进了三角叉散布的黑芒之中。
“卑鄙!你进入了天位……”白敬遥如遭电噬雷殛般浑身剧震。一种无力感顿时笼罩了他的身心。二十年的追踪博弈,对方虽说一直占有上风,但他从没有输得这么惨。天位的层面使他石破天惊般的杀势瞬间冰消瓦解。
“噗!”白敬遥口中喷射出一道血箭。这时,他的眼中隐隐有种解脱的喜悦感逃了二十年,终究逃不过命运。哎!亲爱的小唐恩……师叔帮不了你了……
“对不起,我上个月晋升天位。”太虚白羊手中的剑尖前端微微颤,“我们的追逐游戏,到此结束。”
“结束了吗?不,才刚刚开始呢!”
这道声音似在小巷另一头,又像远在天边,却使得太虚白羊脸色顿变,抬眸射向天空的云层。
一道冷寒的眸瞳划破天空。
直砸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