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失色,光秀倒是很镇定,侧目看了女婿一眼,欠身向织田信长说道:“大人不愧当世俊杰,在下正是为将军之事而来……”
信长示意不必多言,打断道:“你回去便与那将军说,本家正欲上洛,偏偏缺少个名目,他若是愿意来便来吧,至于你二人,若是觉得朝仓家难以容身,这里倒也有你们的栖身之所。”
明智翁婿二人拜谢,退出议事间。信长座下一班武士议论纷纷,几欲欢庆,喜悦之色堪比初拿下稻叶山之时。信长示意稍安勿躁,当下便要计议上洛之事。
众人计议一阵,有人说当趁此士气高涨之时立刻上洛,沿路诸侯必然闻风而降;也有说当休养生息,整顿兵马,不宜穷兵黩武。正当众人七嘴八舌难以定夺之际,一直未曾发言的大老丹羽长秀进言道:“吾等自信秀大人时便追随织田家,亲眼目睹本家发展壮大至今,却未曾有过横跨两国的经历。但所辖之地越大,越须谨慎,更当以民为本,城位次,而町为先。町民安泰则军备充盈,而兵马壮,战无不胜!尤其岐阜之地,方为新居,民心未定,城郭待葺,龙兴治时,商农具废,可为百废待兴,是以当下之计,应安民心、修城郭、奖生产、开商路、而后养军马。”
辉云吃惊不小,暗暗赞道:“这货看过《三国演义》么?”
其余武将可能是文化水平不够,没听懂丹羽长秀说什么,一时间缄口不言,唯独竹中半兵卫深鞠一躬说道:“请恕属下越级进言,属下对长秀大人所言深表赞同,亦知长秀大人深谙治世之道,属下于此所知甚浅,不宜多言。而兵书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又曰:胜者当以镒称铢。依属下所见,我军虽已壮大,但近江六角家连年平定,坐大其势,不可冒然与之碰撞。且于我军之后,亦有上杉、武田两家窥视,亦不可不防。”
经两人这么一说,众人意见才达成统一,织田信长也深以为然,当即下令:丹羽长秀在当时来说算是土木工程方面的高材生,遣其负责岐阜城的修葺工作;而人有所长,木下秀吉本是河童,所以被派去治理河道;秀吉昔日同乡蜂须贺小六于战后亦被信长延揽,赐名正胜,因其为野武士之时,便靠包揽稻叶山一带水运发财,此时信长也贪图个省心,直接叫他去搞他的旧营生。之后,信长颁布法令,奖励经商,奖励农耕,并且出现了兵农分立的雏形,建立专门的军队,而非如其他大名家,只在农闲时招募闲散农夫操练。
一切安排妥当,信长召来辉云,私下交给他一个任务――
眼下,武田家盯住没落的今川家不放,又与后北条氏交恶,虽然暂时没有精力来管他们觊觎已久的美浓,但也不能放任不管,而至于上杉家,虽然曾与武田家在川中岛发生过不少次冲突,但既然能顶住武田家这么多次攻击,而且还与其平分秋色,自然不可小觑,尤其眼下聊无战事,的确不可不防,所以决定,派辉云去信浓和越后探探这两家的虚实,尤其是上杉家,一旦有任何动静,即刻派信使回来,也好早做防范。任务何时结束,等待召唤。
辉云领命,次日出发,只是不知,甲信越一带,自古邪气甚重,这一去,不晓得到底有什么等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