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校谦虚,想再劝劝,却听到咚的一声,雅间的隔断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雅间是薄木板隔成一个个小空间,被撞了之后就是一阵摇晃,房顶上的泥沙哗啦啦的往下掉,落得桌子上碗里都是灰尘。张之栋一下子就急了眼,“谁干的?还让不让人吃饭。”
雅间的帘子被人撩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钻了进来,十分诚恳的赔不是,“扫了两位爷的兴致,都是小的不是。我让人给两位爷换换,还请不要怪罪。”
朱由校点点头,拦住了张之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不要小事大作。”
张之栋顺势坐了下来,可嘴里还是不依不饶,“一个下三滥的商户,也敢扫爷的兴致。”他也看出来了,那汉子的打扮不像是京城人士,也不像四方游学的书生,那就只能是来做买卖的商人。即便现如今勋贵衰败的不成样子了,捏死个商人也不过小事一桩。
那商人头一低,装作没有听见就退了出去。功夫不大,店小二又送来了一桌饭菜,比刚才吃的还要丰盛。
朱由校皱皱眉,这么多的饭菜如何能吃的完,刚想让小二撤下去几个,却又是咚的一声,这次的动静比刚才更大,落下的灰尘更多,整个隔间都弥漫着一股沙尘的味道。
张之栋再也忍不住了,一掀帘子就跳了出去,“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竟敢这样消遣四爷。”
朱由校见势不好,也跟着跑了出来,想拦住张之栋,不让他情急之下惹下祸事。
可到了隔壁雅间一看,朱由校就愣住了,刚才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跪在地上,用手捂着头不停的叫唤,手指缝里还带着一丝血迹,看样子刚才就是他的头撞在了隔断上。
而汉子的面前,却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老者,满脸阴翳,三角眼闪着寒光,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和张之栋。
在老者的身后,三四个打手正摩拳擦掌,大有一言不合就扑上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