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辽东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几年内,辽东战事都是朝廷的重中之重,我等既然编练了军队,那随时都可能参与进去。在参战之前,我想着要做到知己知彼。徐先生可以写信给熊廷弼,让我们的人在辽东活动,所获取的情报,也可以交给他一份。”
徐光启等人才恍然大悟,不过徐光启却摇了摇头,“我和熊江夏素昧蒙面,冒然写信怕是会误了殿下大事。不如,”徐光启看向孙承宗,“熊江夏做过保定推官,和稚绳倒是缘分不浅,不如请稚绳为殿下休书一封如何?”
熊廷弼是江夏人,所以被称为熊江夏,他初次授官是在保定。那时候孙承宗还在保定高唐老家读书,曾拜会过熊廷弼,两人有些交情。徐光启一是想到这份关系,二是看孙承宗最近几日被朱由校冷落,才提了这个建议。
朱由校抬头看了看孙承宗,不由得想起前几天的事情来。
朱由校正在指挥着手下汗流浃背的跑操,孙承宗跑了过来制止,“殿下如此行事,有失皇家尊严,非人君气度也。”言下之意,是朱由校跑步既不文明又不雅观,更不符合皇家的身份。
朱由校笑着解释,说自己这是身先士卒,与士卒同甘共苦。
孙承宗却不依不饶,说朱由校的这种练兵方法不对,“殿下练兵,烟尘滚滚,士卒狼奔豕突却不习军阵,兵器拳脚更是样样稀松。若是上了战场,怕是后果难测。”
朱由校听得心烦气躁,就解释说自己这是在练习士卒体能和脚力,等体能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练习刺杀技能。
可孙承宗却不赞同,仍是指责朱由校让士兵练习脚力,会造成不良后果,“若是猝然遇袭,必定会做鸟兽散。”
朱由校气的直咬牙,原来自己让士兵练习跑步,就是让士兵逃跑时能跑的快一点啊?你孙承宗怎么不想想,朝廷财政那么困难,又会给军队配备多少马匹?若是没有马匹,还跑不快,在遇到机动性很高的建虏和鞑子时,那不是等着别人打吗?
从那以后,朱由校对孙承宗印象大坏,认为他只是书生论兵,拘泥不化,一点点的疏远了他。
孙承宗也有些后悔,他倒不认为是自己的练兵方法错了,而是觉得那天自己说话太直白了,没有考虑到皇太孙年纪太轻过于爱惜面子。如今见徐光启给了台阶,孙承宗就急忙表态,“臣愿意修书给熊江夏。”
朱由校点点头,同意了孙承宗写信给熊廷弼,至于熊廷弼会不会接受,朱由校倒是很有信心。自己好歹也堂堂皇太孙,一般人都不会贸然得罪自己。不过,虽说只是派了几个人到辽东,也要给皇帝、太子说一声,免得有小人作祟,从中挑拨离间。
商议已定,朱由校才有暇问徐光启,“先生可是有什么公务?”
徐光启闻言,顿时就一脸的为难,“刚刚户部来人了,把今年的军饷送了过来。”
“是吗?那可太好了。”朱由校没有注意徐光启的为难,只顾着自己高兴。按照和万历帝当初的约定,幼军的军饷可是白银二十五万两粮食九万石,这是按照幼军满员的情况发的。现在朱由校只征集了八分之一的兵卒,自然用不了这么多的粮饷,可朱由校却并没有把粮饷推出去的意思。
朱由校兴冲冲的向外跑,想看看二十五万两白银和九万石粮食堆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可是外面空荡荡的,只有两辆牛车停在那里,牛车上堆着几个袋子。
朱由校有些迷惑,难道粮饷还没有送来?
正在迷惑不解的时候,徐光启等人从后面赶了上来。朱由校回头就问,“户部的人呢?不是说来了吗?”
徐光启一脸的苦笑,“殿下,咱们的粮饷被扣了。”
“被扣了?谁这么大胆子?”朱由校一脸的惊讶,大明朝还有这么牛13的人物,我怎么不知道。